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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岸的用意我知道,好歹我们也是共事过好几年的战友。虽然性格大相径庭,意见上也总产生分歧,甚至审美都不同,但是总能求同存异总结到一起去,因此,凭着和他多年的默契,我瞬间心领神会的知道他此次的目的,那就是我哥之前恶心了我们,他也来恶心恶心他。按理说这是一种很冲动的行为,因为我们明面上还没有撕破脸,我的意思是,尽管我和宋元接吻被他撞见,但我哥,什么主人公恋爱脑、傻逼、智障、脑残等等,一系列被屏蔽的词都出来了,在漫画上方呈打码形式漂浮着。
他无条件的听信蒋琛的话了,因为蒋琛在那个时候的他心里无所不能。柳岸有种不好的预感,心突突地跳两下,尽管这些事已经过去了很长时间,还是从别人嘴里说出来,那种几近窒息的绝望感还是透过时间和空间再次笼罩在宋元身上,悲伤的情绪一瞬间传递到柳岸身上,让他指尖微凉,发麻。
“她就是生病了。”他听到宋元几近平静的声音,看起来仿佛与他无关,但他能感受到,他跌进了震荡而悲哀的情绪里。
那是离高考还有两星期的时候,朋朋找到了他,说:“你想去医院看看她吗?”
宋元如遭雷击般跟他走了,全身冰凉,他想不可能,他明明隔三差五会给她打电话,她明明说骗自己是小狗,妈妈怎么能骗人呢?但妈妈就是骗人了,她剃着光头,瘦骨嶙峋,躺在病床上输营养液。
宋元透过门上小小的玻璃口看她,看到她身边守的男人,他仿佛一瞬间老了十岁,看到宋元,恨意顿生,拉开门让他滚。
“爸。”朋朋拦着他,目光诚恳地看着宋元,“知道你面临高考,但我们也实在没办法了。妈妈的身体太不好了,宫颈癌四期,癌细胞已经向远处转移,而且扩散的非常快,但是我们……已经没有积蓄了。”
他看着宋元说:“不是要你拿钱出来,我也是从学生时代过来的,知道学生没钱。所以我们准备放弃治疗了,你也是家里的一份子,就是这件事给你说一下,希望你有个心里准备。”
宋元张张嘴,喉咙紧绷,“怎么能不治。”他听到自己沙哑的声音,“怎么能不治呢?怎么能放弃呢,不要放弃啊,不要放弃啊!”
“不放弃你拿钱出来!”中年男人猛地推他一把,“都是你,要不是你,会耽误治疗时间?!”
“我……”
宋元哑口无言,朋朋解释说:“其实也不全怪你,你不要自责。只是我们之前已经说好了去医院,但是妈妈知道爸找了你,很生气,就反悔了,说等你高考完再说,就又拖了几个月,情况就比之前更恶化一些。”
宋元张张嘴,又闭上,他透过玻璃窗看着瘦小的女人,她闭着眼,看起来还是那么温柔,这么大的动静和争吵声都没把她叫醒,好像她会躺在那里再也醒不过来了。宋元说:“治下去要多少钱?”
“算了吧。”朋朋不建议他这么做,“不是你能负担的起的。”
“多少钱?”宋元双目赤红地盯着他,“我问你多少钱?”
朋朋摇头,“我不知道。”
宋元走了,临走时他说:“不要放弃治疗,我会拿钱过来的。”
“这就是你背二十万贷款的原因。”柳岸点破他,“为了救妈妈。”
宋元点头,无力地勾了下唇,“但是没有救活她。”
柳岸不理解,“那既然当初蒋琛有能力拿出五万来,你为什么没找他,而去选择了高利贷?”
“我找他了。”宋元平静地说,“阿琛哪里都很好,就是太理智了。”
他笑笑,“以至于显得有点冷漠。”
他轻描淡写地说出这句话,让柳岸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他不建议治?”
宋元摇头,“我跟他复述了朋朋的话,他的第一个反应是我在怪他。”
“我怎么会在怪他呢?”宋元看起来有些困惑,“我只是在和他倾诉我的懊悔,但这种行为在他看来就是在怪他,因为我当初是听了他的话。他说,‘造成这样的后果我很抱歉,但我是为你好’。不知道为什么。”宋元看着柳岸,真的把他当成了一个倾听者,“我感到很难过,我说阿琛你不懂我,他说为什么牵扯到懂不懂了,这是在上纲上线。”
“你叫柳岸是吧?”宋元轻声说:“你不觉得奇怪吗?”
柳岸有点冷。
他搓了搓手,“不是,哥,我胆子有点儿小,但我明白你的意思了。”
他隐忍地咳嗽一声:“等于你们两个也是在这儿闹掰了是吧。”
宋元点头,“我没有拿他给我的钱,因为他肯定不会赞同我的做法。所以我借了高利贷。但是我在那些放款人身上找到一种熟悉的感觉,像是轻蔑,又像是施舍。”宋元说,“我在那个时候才反应过来,这就是阿琛一直给我的感觉。”
“他看不起你。”
“他不知道他看不起我。”
柳岸抿唇,“然后你就离开了他。”
宋元点头,“因为我要还债,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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