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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故事 第69节(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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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了。

他将车子停在路旁,停了两秒,问:“你今天想要剪头发吗?还是想要洗头?”

格格抬手,撩了一下额前侧边垂下的长发,给他看那个痕迹,不讲话。

林誉之调了一下车内的灯光,调整成温温柔柔的暖黄调光泽。他解开安全带,靠近林格,林格往后仰,没躲开,被林誉之伸手按住肩膀,被迫往他的方向所倾斜——

林格小声:“干嘛?”

“我看看,”林誉之低声,“用眼过度,眼睛看不清。”

“哪里用眼过度,你刚刚打人——”林格讲,又停下,“吓了我一跳。”

她喉咙干巴巴,像是吞下了一整袋干燥剂,贪婪地吸收着她嗓子中的水分,让她那些未能出口的话一并划入干燥的沙砾里。

林誉之不碰她那块儿淤青,拇指指腹轻柔地按在那块儿疤痕的周围,触了触,动作很轻,林格却还是皱了皱眉。这下意识的动作让林誉之放下手,他侧脸,看着妹妹额头上那块儿痕迹。

林格微微发怵,说:“你现在看起来好像是要杀人。”

林誉之说:“这个时间点还营业的理发店,比较少。”

林格用手捏着自己前面那两缕长长的头发,沉思片刻:“难道要我自己剪?”

“……先回家,”林誉之说,“爸妈这时候应该已经睡下了,我帮你剪。”

林格对这个决定没有任何异议。

谈起来或许有些别扭,在很多小事情上面,林格对林誉之有着天然的信任。无论多么小众的技能,落在林誉之身上,都不显得奇怪。

举个例子,假如现在林誉之讲他会茅山术可以驭尸,林格顶多会小小惊讶一下然后平静接受。

他在林格心中,没有什么事情是做不成了。

高中时候林格的校服不慎刮开线,她自己翻出龙娇的针线盒,花了俩小时,缝得歪歪扭扭,乱七八糟;林誉之看了,默不作声,只是拿起来看一看她那如蜈蚣的针脚。

次日清晨,被细细缝补、几乎看不出针脚的校服,散发着合,欢花洗衣液的淡淡清香。

事实上,后来谈起,林格才知道,那是林誉之第一次缝衣服——他在网上找了视频,从头到尾地学了一遍,从今后便包揽了林格校服的“维修工作”。

林格不确定今晚是不是林誉之第一次实施暴力,他就是如此,无论做什么都不紧不慢,油然而生的轻车熟路。

她没提那个被送进医院的人,倒是林誉之主动提起,问:“这个人和你那个主播朋友有过节?”

林格纠正:“是男同事。”

“好,同事,”林誉之说,“我看他像下了狠手。”

林格摇头:“我不知道,我和他平时少见面。”

这是真话,大部分时间,她和艋艋的直播时间是错开的。

“我看你奋不顾身地去救他,”林誉之说,“还以为你们是好朋友。”

“……哪里有,”林格说,“要是被砸的是个陌生人,我也一样。这可是会出人命的事哎。”

“你也知道会出人命啊,”林誉之叹,“有没有想过,万一你今天再受了更严重的伤,我会怎么办?”

“不会的。”

“凡事都有万一,”林誉之说,“我有时候想,劝你冷漠一点,是不是有点不道德。你有你自己的想法,是个独立的个体,不应该听我在这里乱讲——但。”

他说:“我卑劣地希望你自私一点。”

林格缩在副驾驶中,温暖的空气将她柔柔包围,她伸手捧了捧脸,暖热的手掌心熨帖着脸颊,她慢吞吞地问:“那你今天怎么上来这么快?”

“我来接你下班,”林誉之说,“在你公司楼下看着那个人上去,我感觉不对劲,打了你电话,你没接——我就上来了。”?

林格嗯了一声。

“放心,”林誉之宽慰她,“我出发时,爸妈都已经睡下了,不会发现你额头上的东西。”

林格说好。

到家后,父母房间果真是十分安静。林格穿着拖鞋,一步一步小心翼翼地挪进去,靠近龙娇卧室时,隐约听见鼾声如雷。她略略放心,转身,看到林誉之去向厨房方向。

他去煮了两个鸡蛋,剥了壳,略略降温后,先在自己额头上试试温度,才示意林格躺在床上,轻柔地给她滚着那几块儿淤青。

林格已经飞快地洗完澡和头发,吹到半干,就这么往枕头上一躺,湿漉漉的痕迹染在枕头上,清晰极了。这种事情,若放在之前,林誉之一定会皱着眉,将她拉起,而现在,他只是离林格更近了一些,说:“如果今天被砸的人是我,你会不会也这样?”

林格说:“你干嘛总是问一些奇怪的东西。”

林誉之笑了,拍拍她肩膀,示意她起来——要帮她剪刘海了。

他已经拿来了梳子和剪刀,还有示意图,有模有样地问她:“小姐,请问您今天想要哪种发型呢?”

林格选了一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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