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十三这次我们真的离婚(2 / 3)
。”他对她笑笑,嘴角微微上扬,狭长俊眼弯起来的时候,和她一样已露褶皱,伸出手,她放上手,然后被他领着走进去。
百布包着的殿堂,所有的家具都被布包着,但地面和窗户看起来很干净,显然是有人定期来打理的,猛地一扯,百布下精致复古的家具如崭新一般,窗外洒进来一地的阳光,饶是被树荫遮挡,到底光线却极好。
过了半晌,他又出了去在后车厢里拿出了一袋又一袋的东西。
蔬菜,水果,鱼,虾,甚至还有锅铲。
迟欢怔怔的打量这一些,胸口的郁气更闷了,脸上并不透露,只是淡淡的问:“这是要做什么?”
“给你烧菜吃,从来都没给你烧过,从前都是你给我做,我想做给你吃吃看。”面上笑意不减,如阴霾初开的天色,她接到他电话的时候明显能感觉到紧张,可现在,他挽起袖子,扯开衣襟的扣子,没有一丝不好的心情。
思索了两秒,她直视着他笑意浓浓的俊眸,见他也一瞬不瞬的望着自己,心底一沉,仿若不经意的说:“那么急吗,明天不能做吗?”
话落,只见他脸色不着痕迹的一僵,然后下巴微垂下,优美如昨的曲线,碎发随着这个动作遮住了眼,他低哑不透露任何情绪的下意识略过她的话,只是轻轻蹲下身子,给她整了整衣裙,然后将手覆盖在她的膝上,问:“快五点了,迟欢,你一定能够饿了,想吃什么吗?这八年我都想为你做一顿饭,吃什么都好,我都能做,说吧,恩?”
磁性上扬宠溺的口吻,衬着他愈加沉寂沈稳的脸,让她心头不可名状的涌上一股酸涩,她轻闭上眼眸,喉咙发干:“我喜欢,我都喜欢吃。”重复了两遍,她莫名才安心。
“好。”轻吻了她的发际,他贪婪的又轻轻磨蹭了会儿,退身去厨房做菜了。
这是最后的挣扎,他心里比谁都清楚。
为什么明知道再无退路还是想拉她寻一个地方,最后挣扎一会儿,也许之后的一切也都抵不过为她做一顿饭,这最后一顿的念头。
厨房的光线也很明亮,明明已晚了,可却分外的璀璨炫目,朝霞夺目。
六格复古旧式的窗门半开,油烟味淡淡的弥漫,迟欢怔怔的轻步走到厨房门口,看他忙忙的,但不至于手忙脚乱,穿着围裙,身材高大挺拔的样子,有些滑稽,发丝浓密漆黑点点晕着金色的光,晃了她的眼。
她也曾经为他洗手羹汤,可他以前是看不见的。
如今他看见了,他却执意为她做一顿饭,她知他是不喜油烟味的,从前,鼻子闻到的时候,甚至会出红疹,可是现在,光影转换,他看见了,他在做菜,而她看着烧,蹉跎了那么多年,她竟然觉得也许很多时候,等的不过是这一刻。
女人洗手羹汤是本能,可有时候她们要找的却是个愿意为自己洗手羹汤的男人,这个女尊无关,也和男卑无关,只是与日子有关。
“……”
油滋滋滋的声音,水龙头里冒出水的声音,他没听见她的脚步声,直到发现她站在自己身后的时候,已经是身子一阵晃动,然后是伸过自己腰际白皙的纤手,背后隔着衣服传来软软温热的体温和重量,他眼柔柔的一眯,搭上她的手,心底里有一潭习惯死寂的池水就那样一圈一圈泛开了圆润的涟漪。
“顾方西……”柔声清醇的嗓音淡淡的在他背后响起,甚至他能感觉到衣料里渗进的热度。
“恩,怎么了?”应着声,他眉眼清和似水。
“你在害怕什么?”喃喃着问,迟欢松开了一只手,柔淡的眼眸一深,手缓缓的移到他的胸口的位置,一路上寸寸的抚摸,让他来不及思考只能怔愣住,然后呆呆的。“我知道,你在害怕。”
闻言,他打了个激灵,浑身又一僵,苦笑着拿开她的手,然后俯身轻轻吻了吻,然后温柔的道:“吃晚饭再说,好吗?”
她深吸一口气,应了。
这一个本来空置无人气的房子里,渐渐的添了些许温馨,吃得有些饱了,她站起身,环顾了四周,打开一个玻璃橱柜,无意识的拉开一白布,一副经典的油画,浓墨重彩的在那儿显现。
并不抽象,是一个女子,长发,黑瞳,希腊式的白色长袍拖地,犹如女神一般温婉出尘,有种恍惚梦境的感觉,怀中还有一个憨憨入睡的孩子,在襁褓中吮着大拇指。
“她是?”这一副画透露着平静安详美好,一冲眼看,你根本不在乎它的技巧,而是被它其中渗透出的感情所击败,迟欢连问的声音都变得极其轻声,如密语。
“我朋友的妻子,很多年前过世了,他梦到了她就画了,可惜,走到哪里都没有勇气带走它,只让她存放在这里。”
听着顾方西的话,她被搂紧一个温热的胸膛里,全身的重量都在了他的身上。
抵着她的肩窝,细细的用优雅的下巴磨蹭临摹,然后缓缓的回答。
她下意识的想问,为什么在乎又不敢带走,但是随后一想,眼中不免多了一抹淡淡的理解,或许愈发在乎的东西,人愈是不敢触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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