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3 / 4)
子,在画眉纳闷的眼神中,慢慢挪到鼻间,轻轻嗅了嗅。
帕子本身有股淡淡的香粉气,那团黑乎乎的东西锈味很浓,像是某种金属的味道,压过香粉气直冲鼻间。她缓缓直起身子,宋延年说顾德海这趟运的是布料,身上又怎会沾染铁屑?
她有些奇怪的感觉,不止是今日,而是从公公归府之后,日常相处和举止动作都显得异常谨慎小心,仿佛他面对的不是血浓于水的儿子,而是贵不可言的王者。
原以为是自己想多了,毕竟公公多年未归,需要时间适应,可今日偶然瞥见顾德海与宋延年站立的姿态,不像是晚辈跟长辈之间,倒像下属跟上司,顾德海的肩膀很是自然的矮了一截。
所有的不对劲,均围绕着宋延年,顾妆妆想的入神,冷不防被人拥入怀中,吓得她手一哆嗦,帕子掉到地上。
宋延年抬起头,垂眸扫了眼她的手,沙哑的嗓音难掩素日来的疲惫,“一起洗?”
顾妆妆下意识的看了眼画眉,那人立马福了福身,倒退着快步走出房门,咣当一声合上,她禁不住攀住宋延年的胳膊,羞赧道,“你便不会小点声!”
“好。”宋延年微微垂着头,下颌压在那一绺散开的发上,蹭了蹭,面不红心不跳的又道,“那我下回这般说。”
话音将落,牙齿就咬上小小的耳垂,轻轻对着磨了磨,湿漉漉的就像蝴蝶煽动着翅膀,细微的一动都叫顾妆妆浑身战栗。
她软极了,握在掌心柔似无骨,细密的宛若海草一样的头发铺满宋延年的肩膀,他从后往前推搡着,低低的声音像极了引/诱,“夫人,一起洗吧。”
临近浴桶,以手掌护住她的纤腰,两人换了位置,宋延年长腿一迈,抱起她一同跨了进去。
哗啦哗啦的水声中,洁白的地毯瞬时湿透,原本根根分明的丝滑变得黏腻濡湿,顾妆妆的脸浸在水中,她紧紧闭着眼睛,嘴角吐出咕噜咕噜的气泡,宋延年跪立起身,将她抱出水面。
顾妆妆张嘴吸了口空气,还没来及吐出,鼻梁便撞上宋延年的唇,他沿着鼻尖往下亲,从未有过的急切与压迫,似乎想要将顾妆妆揉进骨血。
薄软的衣裳贴着皮肤,宋延年不费吹灰之力拂手推开,埋头低了过去。
顾妆妆哪还有什么招架之力,犹如孤帆行于大海,突遇暴风雨,无所依靠,只能凭借本能紧紧抓着他的头发,皙白的小脸涨得绯红,她微仰着脑袋,后脊擦在桶沿,既痛又热,痛过之后又是无法言表的空虚。
当所有声音归于静谧,偌大的房中只剩下两人浅浅的呼吸。
顾妆妆卷着薄衾,侧躺在床内侧,宋延年擦净身体,过去的时候,她已经合眼睡着了。脸颊上带着淡淡的压痕,浓密的睫毛长而卷翘,在眼下透出薄薄的影子,她总是习惯手里攥着东西,将自己紧紧裹成茧子一样。
宋延年从后抱住她,像是自言自语,又像是特意说给她听,“妆妆,不管将来会发生什么,你一定要坚定不移的跟着我”
顾妆妆的唇动了动,宋延年支起身子,见她翻了个身,长腿横过他的腰身,连同薄衾一起压在下面。
温热的小手摩挲着,寻到宋延年的脸,捧着,又微微递上樱唇,含糊不清的嘟囔了什么,最终额头贴着宋延年的唇,沉沉睡了过去。
宋家的商船悉数驶出码头,生意做得愈发红火,随之而来的便是宋延年日渐忙碌的身影,几乎整日看不见人。
自宋永丰回来后,杜月娥心情畅快许多,又因见不着儿子,总去他们院里溜达,难免生出挑刺的习性。
这日雨后,顾妆妆捡来落地的芍药花瓣,泡在水里清洗淤泥,打算做一盒蔻丹,正捣泥的光景,门帘响,抬头,便见杜月娥穿了身墨绿色宽袖对襟衣裳,下罩月白色如意裙,低眉盯着她手里的石臼。
顾妆妆乖巧的用帕子擦了擦手,上前福身,“母亲安好。”
杜月娥抿了抿唇,也没像从前那般刺她,只是嗯了声,径直走到堂中坐下,四下逡巡一周,问,“做什么呢?”
顾妆妆回到案前,先是指了指花篓里洗净晒干的花瓣,又有条不紊的抓起几朵丢进石臼中,道,“闲来无事做做蔻丹,涂指甲的,要不然落下的花瓣怪可惜。”
“那是什么?”杜月娥从座上起身,绕到她对面,指着白玉碗里的粉末,顾妆妆瞥了眼,道,“明矾,等花瓣捣烂成泥,辅以明矾搅拌均匀,滤去渣糊,找个小瓶装起来,随用随拿。”
杜月娥半晌没声,顾妆妆忍不住补了句,“母亲喜欢吗,若是喜欢,我做完送你一瓶。”
“不必。”杜月娥拒绝的干脆,说完也觉得有些生硬,遂轻咳一声,解释道,“我用的都是柜上现成的,习惯了,你留着自己用吧。”
“延年近几日”杜月娥只说了半句,声音愈发低沉,顾妆妆停了手中动作,等她下面的话,“可有宿在房中?”
“夫君每日都宿在房中,不曾去别处。”顾妆妆吁了口气,原是她想儿子了。
岂料杜月娥脸色有些难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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