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毁灭之子 （二）（3 / 4）

是。」海露德说，却又沉默了很久。

见海露德没有说下去，艾洛有些妥协地说。「……我，其实，我没有生气啦。」

海露德感受到艾洛的手握紧了她，她的声音有些沮丧。「谢谢你，但是也很对不起。我总是一直让你失望。」

「我才没有对你失望。如果我对你失望的话，去赛拉兰森林捉迷藏的时候，还有你执意要去默尔雷森洞穴寻宝的时候，我就不会去找你了。所以不要乱想了。」

听着艾洛讲起儿时的记忆，海露德轻笑出来。「我知道了。你说过，怎样都会来找我的。」

「没错，所以我们才会在分开六年之后再相遇，我一直一直都在找你。现在也会安全把你带离开这座宅邸，所以没事的。」

「……但是，为什么我们要走进密道？」海露德有些疑惑地说。「要先脱离珀哈多尔的追捕的话，应该要先离开宅邸。」

「只有这条密道是安全的。因为它并不在珀哈多尔所知的地图上。现在整个艾布提登已经被封锁了，也都是珀哈多尔的人在看守着，因为消息指出，杀害前首席法师的兇手出现在艾布提登。」

……什么？海露德看向艾洛，看见微光照亮下，他凝重的侧脸。「你说什么？杀害緹加朵卿的兇手？」

「没错，就是你。他们打算将犯人诬赖成你。」艾洛看向海露德，语气严肃充满警戒。「珀哈多尔要杀你。」

听见艾洛的说法，海露德僵硬地停下了脚步，错愕的表情爬上了她的面容。「你是怎么知道的？」

艾洛回望了海露德，从她的眼神里，看见了恐慌却也看见了坚持。最后，他妥协，却满是不悦。「一个在首都认识的贵族告诉我的。」

……什么？海露德一愣，还没反应过来时，就被艾洛强硬地拽了过来，同时也触碰到了海露德因粗绳而擦破的伤口，让她忍不住嘶得一声。

「怎么了？」艾洛慌张地转过头。

「没什么，一点小伤。」海露德想要抽手，却被艾洛强硬地拉着。「倒是你，才是怎么了？为什么突然……变得这么急躁？」

那是当然，我当然急躁。因为想到你不想离开首都的原因，以及最后会离开的理由，就让我变得……

是你逼我说的，我一点都不想在你面前提到他。但是……

艾洛转开眼，妥协地叹气。「对不起，我不应该这样。快走吧，先脱身再说。」

「好。」海露德乖顺地说。「对了，你刚才说，这个密道不在地图上，是什么意思？」

「这是一条魔法通道。」艾洛再次露出了爽朗的笑容。「我们有强大的内应跟外援啊。」

「……内应跟外援？」

「我刚才说了吧？告诉我消息的内应，跟会使用魔法的外援。」

……佐恩？海露德惊讶一愣，艾洛的说辞，让她脑海第一反应浮现了佐恩的样子。

「他说，你一定会再回来找珀哈多尔。我告诉他，我相信你不会回来，我还告诉他，我觉得珀哈多尔不会伤害你。」艾洛浅浅一笑，却有些悲伤。「看来这一切……他都瞭若指掌啊。」

海露德感受到艾洛的手将她握紧，她却感受到一丝疑惑。「我以为……佐恩拋弃我了。」

艾洛犹豫地抿脣，依着微弱的光线望着海露德，脑海里闪过那那段挥之不去的对话。

〔你打算做的事，难道不是在伤害她吗？〕当时，艾洛并不解佐恩的拐弯抹角。

佐恩只是淡然地说。〔……对方是皇帝，我想不到别的办法。只有这样才能保全她。〕

但艾洛感觉的出来，在皇帝面前，佐恩的锋芒淡去了。以他的个性，应该非常地不甘心吧？所以，他愿意为了露露委屈自己吗？

〔为什么要做到这个地步？将她赶走之后，你们应该就没关係了，这不是你自己说的吗？〕

〔因为我喜欢她。〕

……好吧。

艾洛因刺痛的情绪，停止了回忆。

「他是个厉害的傢伙。」艾洛犹豫了一会儿，只是故作轻松地耸肩。「好了，有什么话之后再说吧。离开这里才是正事。」

「你说的对，我们走。」

紧握着海露德的掌心传来一股刺痛，刺痛他的内心，佐恩的话也告诉了他，他才是多馀的那一个。可是，这个女孩，确实他怎么也不想输掉的那人。

还能维持这样多久呢？

艾洛加快了步伐，急躁地小跑步起来。突然，他停下了步伐，将海露德护在身后。

「怎么了？」海露德才问完，整个密道传来了惊人的晃动。两人一个踉蹌，艾洛护住了海露德，让她跌在自己身上。

「没事吧？」艾洛将海露德抱起，拉起了身。他有些困扰而警戒地皱了眉头。「……好像，被发现了。对方也有法师？」

「嗯……」海露德犹豫了一会儿，「对。我有刚刚看到，对方似乎是银榭魔女。」

「嗯，果然是这样。出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