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觊觎(1 / 2)
、觊觎
白露秋坐在客厅看新闻,坐姿板正但十分拘谨,她目不转睛地盯着电视屏幕上的主持人以及跑现场的记者。
她不太适应新家的环境和氛围,她妈姜文是株菟丝花,前半生挂在她那混账羔子爹身上,离婚半年后又马上再觅良缘嫁给了现在的继父。
继父是个绅士,言谈温和,举止优雅,和白德应那与生俱来的穷鬼恶伥气质是两个极端。白露秋心里数着继父的优点,但闪光点汇集一身也敌不过一个眼瞎属性bug,她实在是有些嫉妒姜文的。
新闻播报j区磨子河里打捞出来一具男尸,厚重的马赛克下是一团即使不在现场也谈之色变的青白尸色,模糊形状像条死透了的肥鲶鱼。鲶鱼醉酒落水溺亡,全身衣物没有一件可证明身份的东西,这个片区的警察也没有接到任何的人口失踪报案,身份暂时不明,等待后续。
白露秋在姜文过来前换了频道。
露秋,你去叫嘉亮下来吃饭。菟丝子在参天大树根部盘桓不上,缠着横眉竖眼的鸡雏要它去和停在枝头的鹦鹉做朋友。鸡雏不喜欢鹦鹉,它五颜六色的羽毛衬得自己光秃秃的翅膀更加丑陋。
鹦鹉成绩优异,重重的奖项堆起来把他保送进了a大,离大学开学还有五个月,这期间他一直待在家里。他看白露秋的眼神算不上友好也算不上排斥,站在楼梯上端居高临下的俯视树底下团团转的鸡崽子,眼睛鼻孔都发散着高人一等的矜贵不凡和不屑一顾。
组合家庭不比原生家庭,哪怕吃一锅饭睡一张铺都隔着肚皮藏着人心算计。大部分人都认为要想家庭气氛升温,就得从讨好对方孩子抓起,深谙此道的姜文讨好衡嘉亮时意图刻意得过分。
菟丝子的细藤栓着鸡雏让她按照之前教过的话术说话:嘉亮你看姜阿姨学历不高,也看不懂现在的教材,辅导露露的作业很吃力,你上大学的时间还早,这几个月里就帮阿姨辅导一下露露,有什么想吃阿姨都满足你。
姜文从来不说自己也是名校毕业,她习惯性地向对外示弱,至自己于柔弱易损但卑微至极的地步。
衡嘉亮鼻息一重,爽快答应下来,过程没有丝毫施舍的痕迹,就像寻常人家的亲兄妹。
白露秋模样生得并不讨喜,精致五官里藏着野性的攻击性,没有表情时满脸刻薄,可当她眉眼舒展露出笑容时像晴空明媚。她满脸崇拜地望着鹦鹉,给了他满足骄傲的机会。她飞快地看了一眼衡昀中,继父脸上始终挂着温和的笑容,他坐在长桌中央主座,君临天下一般俯瞰众生和谐友爱。
比起那个酗酒滋事的便宜爹,白露秋初见衡昀中时便对这个继父产生了一种不可名状的又似是而非的安全感,她想扑进继父的怀里,仔细感受一下成年男人的温柔。
纤尘不染的白色衬衫和暗蓝色的领带相得益彰,白露秋想着系领带的方式跟打活结差不多,绕来绕去的纠缠到最后都是要松开的。
她双手抚摸上继父健壮的胸膛,把他腰间的g搭扣皮带抽出来,锁住男人性感的喉结,骑在男人胯上,慢慢勒紧皮带,眼睁睁看着脸皮慢慢透出的艳丽血色。
正当此时,一道惊雷劈下来,吓得白露秋掉了筷子,从幻想里脱身。姜文说,旱天打雷,不久该有一场大雨。她嘱咐衡昀中出差在外头要记得带伞,回头又让白露秋给外婆打个电话叮嘱一下。
吃完午饭,衡昀中换了一身剪裁得体的西装就出门了,听他说这次出差大概要去半个月。白露秋对衡嘉亮的表面友好关系在大门落锁时登时冰封,只有姜文那个傻女人还沉浸在家庭美满的假象里。叫衡嘉亮的名字越叫越亲密,比亲妈还亲。
白露秋字丑,衡嘉亮扔给她几本练字贴,嘲讽她的字是鸡爪挠的。
山鸡又不是靠写字变成凤凰的。白露秋很有自知之明,不跟衡嘉亮一般见识,但不碍着她讨厌他。
白露秋把字帖揣进书包,她打算数学课上写。放学回家的路上,步行街街口趴着一个叫花子,是个没有腿的男人。她看猴似的把流浪汉左左右右地观察了一番。男人把早就愈合长成圆杵的残肢裸露出来博取路人的同情,白露秋蹲下身看着被踢得奇形怪状的小铁盆里的钱,有皱巴巴的纸币也有斑驳腌臜的硬币,数数能有个一百块。她拿出张面值二十的钞,扔到盆子里又从盆子里挑了张干净的面值十块的出来,对男人抬了抬下巴:我没有十块零钱,找零不过分吧?
流浪汉第一次见人给钱还自己找零的,他目光古怪地打量这个从头到脚都是名牌的小姑娘。他只能把铁盆往自己跟前扒拉,说着言不由衷的感谢。
白露秋起身走了几步,把一百块放在离流浪汉两三米的位置,她笑嘻嘻的对男人勾勾手指头,戏谑道:你爬过来,这个就是你的了。
流浪汉手臂力量大,拖着半截身子迅速地爬向白露秋,那股子拼劲儿逗得她直笑,丑陋肮脏的男人臭虫似的扑过来时的场景把她拉入回忆,登时厘不清过去和现在,她被吓得不轻,转身拼了命的跑了很远的路。浑身发抖,心里闷得难受同时也升起一股得逞的窃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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