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染指珍珠 第5节(3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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着豪奢。

赵鸣琴望见不远处红楼画阁,花光满路,心生向往之情,正要一探究竟,德贵却拦住她道:“小姐,不能再往前了,前面就是百花洲了。”

百花洲,便是本地最大的秦楼楚馆。形形色色,男欢女爱,自是人间风花雪月。赵鸣琴略略尴尬,哦了声,便即回转。

新雨过后,湖面放眼皆碧,轻烟笼湖,舟似蚁聚荡漾在山青水绿中。

赵鸣琴买了枚菱角边走边吃,菱肉清脆甜美,鲜味俨然溢出唇腔。她兴致不错,欲渡船游玩,便招呼泊岸的一艘,“船家,到对岸去多少钱?”

她的声音传过去,船身晃了晃,过片刻主人才弯腰从篷中走出,道:“见谅,是私船,不渡人。”

赵鸣琴好生失望,四处的渔船都卑贱兮兮的,唯有这一艘造型古朴,雕镂精美,看上去像件风雅的好物,配得上她千金小姐的身份。

德贵刚要带赵鸣琴另觅其他,却见她面容怔怔,忽然流露欢喜之色……原来船的主人不是别人,正是她前日在街上遇见的公子。

沈舟颐亦怔了一怔,“原来是赵家姑娘。”

赵鸣琴实没想到自己念念不忘的公子,竟这般轻而易举地遇上。

她花容俏笑:“公子还记得我。”

上次未曾问名已是毕生大憾,赵鸣琴不愿错过这次相遇的机会,眼神示意德贵,叫他替自己邀沈舟颐一叙。

德贵立即道:“还未酬谢公子上回搭救的恩德,今日既逢缘,小姐做东请您到春芳斋吃个便饭如何?也好聊尽三杯水酒之谊。”

沈舟颐微有为难,他船上还有成批的茶叶和药材,过了午牌便要交易,若和赵鸣琴往酒楼去,只怕会耽搁,便道,“俗人俗务缠身,暂时走不脱。若小姐不嫌,便请上船来喝壶热茶吧,我顺便渡二位到对岸去。”

赵鸣琴哪管在什么地方,只要能与他多接触就是好的。当下芳心窃喜,佯作内敛模样上了船。

篷船四面透风,摆设雅洁,沈舟颐斟上一盏香茗,香味清幽,提神醒脑。见旁边的德贵还毕恭毕敬站着,便道:“这位郎君也一同坐下来罢。”

德贵惊恐,他只是表姑娘的仆役,如何敢和主人共席。然沈舟颐待人和善全无架子,于这等俗世礼节毫不在意,德贵却之不恭,推辞几下也半推半就地坐了。

船缓缓排开莲蓬,四面俱是佳景。赵鸣琴边啜饮着茶,边偷窥沈舟颐,他漆黑的长发用一枚木簪松松挽发,举止文雅,颇有古时魏晋名士之风流。赵鸣琴刚被晋惕羞辱一场,此时看沈舟颐,只觉得处处都好,处处都可人。

刚巧她要和晋惕退婚,便萌生几分以沈舟颐为婿之念。

赵鸣琴计划着询问沈舟颐的名讳,后者正递一盏热茶给德贵,道:“说来惭愧,我那日初见二位时,还以为二位是兄妹。”

赵鸣琴脸色略略发黑。

德贵局促不安,忙解释道:“公子可莫要这般误会,小人卑贱之躯,小姐的一介走仆罢了。”

沈舟颐称歉,是他走眼了。此时船身微微摇晃,赵鸣琴光顾着看沈舟颐,没留神竟泼茶在身下跪坐的竹席上。她愧道:“对不住。”

沈舟颐道了句没事,俯身帮她收拾。赵鸣琴也跟着胡乱擦拭,两人的手指隔着层半湿不湿的衣料不经意相触。沈舟颐幽深的眸掀起来瞥她一眼,赵鸣琴顿时浑身麻木,心脏咚咚直跳,脑海大片空白……迷迷糊糊中他身上那股若有若无的脂粉味飘入鼻腔,却像是其他女人的。

莫不成他已娶妻?

德贵抽出巾帕给赵鸣琴,沈舟颐借此移开了身子。赵鸣琴致歉连连,凝神瞥见沈舟颐腰间的花穗香囊,似出自女子之手,更加印证心间猜想。

她伸出手指,“这……?”

沈舟颐托起腰间之物,解释道:“这个吗,是昨日舍妹送的。区区鄙陋之物,叫赵姑娘见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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