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2 / 3)
作哑。」
傅煜颔首,对着那纸条沉吟。
永宁节度使傅家守着北边,占人和之利,定军节度使魏家临着西陲,有地势之优,算是如今各处兵马里的翘楚。两家虽不往来,但对于魏建的性情行事,傅煜已然摸了七八分。魏建贪得无厌,向来是不见兔子不撒鹰,既然提出了吞幷几州的条件,定是势在必得。
如今傅家插手,他跟熙平帝的生意谈不拢,岂能轻易罢休?
熙平帝和许朝宗宁可像傅家低头,都不肯割舍地盘,魏建能指望的唯有英王。
那么——
傅煜屈指扣着桌面,忽然抬头,「许朝宗府外,近来想必很热闹。」
杜鹤眼神陡然一亮,道:「确实如此。」
「魏家的眼綫还跟哪些人来往?」
杜鹤遂将近来探查到的消息禀明,说完了,才试探道:「将军是觉得,魏家会除掉睿王?」
「睿王和英王之间,魏建只会选后者。没了许朝宗,哪怕我出兵平定叛乱,在英王眼里,功劳最大的仍是魏建。英王锦衣玉食,不知百姓疾苦,所求的唯有皇位。在他眼里,从龙表忠心的功劳,能胜过一切战功。这也算一丘之貉,各取所需。」
杜鹤办事机敏,一点即透,当即领会其意。
他是苦孩子出身,死人堆里爬出来的,忍不住低声道:「这种人,除了皇家血脉,哪里配为人君王!」
傅煜眼皮微抬,眉目冷沉。
杜鹤一凛,忙抱拳道:「属下失言。」
顿了顿,又问道:「要提醒睿王吗?」
「不必。」傅煜答得干脆。
许朝宗毫无知觉,魏家才有机会行刺,背后主谋一旦暴露,夺嫡之争便能暂时消停会儿。这座京城里,毕竟还需要有个皇帝牵住人心,比起与魏建沆瀣一气的英王,暂时扶持许朝宗,算是迫于无奈的选择。
他端坐在案后,手里一杯烫热的酒,慢慢盘算。
过后,又叫杜鹤寻魏天泽过来,吩咐安排。
……
魏天泽进京的时候,比傅煜更为低调。
这阵子落脚在附近,藏头而不露尾,满京城里,知道他行迹的人,屈指可数。
悍勇的小将戴着毡帽,扮了浓眉和满脸的络腮鬍子,正在酒肆角落里坐着喝酒。瞧见掌柜递来眼色,他微微点头,不动声色地将一壶酒喝完,结了账,才冒风而出。片刻后,从隐蔽处绕回雅间。
傅煜与他幷肩作战已有数年,看他那壮硕粗汉的打扮,有点意外。
魏天泽笑而拱手,解释道:「混进了商队,免得惹人注意。」
「还真认不出来。」傅煜抬抬下巴,示意他坐下。
而后简略将杜鹤探到的情形转述,道:「从他们行迹来看,可能选在元夕鱼龙混杂时动手。我已答应襄助睿王几分,需保他平安。杜鹤的人手不够,你这两日帮他,查明对方底细,别留半个漏网之鱼。」
「好。」魏天泽应了,「对方是什么来头,有眉目吗?」
旁边杜鹤说了几个人的模样,道:「领头的算是魏建的一个小舅子。」
「小舅子?」魏天泽脸色一顿,迅速遮掩过去,只笑道:「亲戚都派出来了?」
傅煜没掺和两人说话,正闷头沉思,杜鹤亦没察觉异样,只笑了笑,道:「魏建贪婪好色,儿女成群,身边姬妾都能编成军上阵打仗。这小舅子没什么来头,也不值钱。」
魏天泽颔首,低头喝了杯热酒,跟傅煜商量了些细节,才告退出去。
……
这边商议定了,睿王府那头,不管徐淑是否心甘情愿,许朝宗再度递来了请帖。
帖子仍是许朝宗亲笔写就,说正月十六那日,王府会再摆一场宴席,邀请傅煜赴宴,随同递来的,还有送给魏思道的请帖。
自徐淑嫁入睿王府,这还是王府头一回设宴,必会邀请众多世家高门。
这样的宴席,自然是当众洗清名声的最好时机。
攸桐将那请帖把玩,想着徐淑那日失魂落魄的模样,摇了摇头。
傅煜刚从内室盥洗出来,见她独自对着请帖摇头,稍感疑惑。
「不想去?」他随口问。
攸桐闻言抬眉,落入眼中的便是一副美男出浴图——
魁伟挺拔的身姿,双腿颀长、肩宽腰瘦,头髮湿漉漉的拿玉冠随意束着,不似平常峻整,却有点閒居家中的散漫味道,亦衝淡那身冷厉刚硬。他身上寝衣宽鬆,脸侧和脖颈的水珠都懒得擦干,顺着锁骨滚下来,没入近乎光裸的胸膛。
比起在南楼时的齐整装束,他近来像是变懒,交领寝衣鬆散搭在肩上,鬆鬆垮垮。
而宽鬆寝衣之下,贲鼓的肌肉撑着起伏的轮廓,胸膛半裸,露出小腹上半幅紧实的轮廓。
他抬步而来,似对她的目光不以为意,喉结滚了滚,眉峰俊朗,双眸深邃。
正当盛年的男人,宽袍缓带,身材绝佳,热腾腾的走过来,莫名叫人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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