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2 / 3)
厅官博深夜报社。
「我明天早晨应该还在这,需要的话可以过来找我,」费渡若无其事地站直了,把他那遭瘟的手机往兜里一塞,「我可以替你们和那女孩聊聊,虽然我不是问题青少年专家,但我本人当问题青少年的经验比较丰富。」
骆闻舟心力交瘁地摆摆手:「你快滚吧。」
等费渡真的滚了,骆闻舟把车停在路边,连抽了两根烟,才从半硬的尴尬状态里恢復过来,他启动车子回市局,内心不由得充满了沧桑。
普通人学习紧张工作忙,还能以「相亲」的方式解决个人问题,他这种小众爱好者,在这方面则多有不便。
刚毕业的时候,骆公子也曾经像费渡一样四处浪过几年,然而后来发现,浪荡容易,找个合适的人却很难,而所谓的「醉生梦死」,基本也就是四个步骤,刚开始神魂颠倒,随后习以为常,再后来索然无味,最后落个噁心反胃,再加上有越来越大的工作压力转移他的注意力,骆闻舟慢慢过起了上班下班、回家撸猫的「夕阳红」生活。
可是心态「夕阳红」了,身体毕竟还年轻,生理世界和精神世界产生了极大的内在矛盾,骆闻舟心烦意乱地想:再照这么发展下去,搞不好哪天他就要对着骆一锅的大毛尾巴发/情了。
他暴躁地一脚把油门踩到底,车子「呜」一声哀鸣,原地蹦了一下,蹦蹦跳跳地衝进了灯火通明的市局。
「骆队,许文超拘来了,在审讯室,苏落盏在另一间屋,小郎看着她呢,你是打算……」
话没说完,骆闻舟匆忙的脚步就顿住了,在楼道里看见了一个佝偻的人影。
「郭叔?」
郭恆捻灭了烟头,缓缓地站起来,努力挺了挺后背……依然挺不直。
骆闻舟:「您怎么……」
「你今天下午去找了我,是要重新调查当年那件案子吗?」郭恆目光灼灼地看着他,「是吧?我女儿……这么多年一直没找到。我听说你们刚才找回了一个女孩,人还活着,是真的吗?那现在是抓住嫌疑人了吗?是不是当年菲菲的事也有希望问清楚,除了吴广川之外,还有别的共犯吗?」
老人浑浊的双眼里,似乎重新点着了当年杨老提过的火焰,几乎让人难以直视。
骆闻舟一时不知说什么好,只能狼狈地搪塞:「我们一定尽力。」
说完,他脚下抹油,连忙跑了,走出去老远,仍然觉得郭恆在注视着自己的背影,目光快要把他的后背烧穿了。
审讯室里的许文超在一天之内二进宫,从「协助调查」变成了「嫌疑人」,半夜三更被人从住处拘出来,他脸色十分难看,布满了熬夜的憔悴,嘴角甚至冒出了胡茬。
此时,他的态度显然没有那么客气了,十指扣在一起,放在自己腿上,苍白的脸上有股说不出的神经质。
「我没有,」许文超的语气无奈又无辜,话却说得很尖锐,「我再说一遍,我没有绑架过小女孩,也没有杀过人,行车记录你们看过了,非法跟踪、窃听,你们也干过了,我想请问一下,侵害一个人的基本人权到了这种地步,你们找到我杀人的证据了吗?」
审讯的刑警冷冷地说:「苏落盏绑架同校的女孩,对受害人实施虐待,并且意图谋杀未遂,她在犯罪现场两次打电话给你,当着所有人的面指认你是她的共犯,你还有什么要狡辩?」
许文超往椅子背上一靠,用他特有的轻言细语说:「一通电话,一句孩子话,我就成了杀人犯,我今天算是明白,什么叫做『欲加之罪,何患无辞』了。」
「苏落盏为什么要给你打电话,又为什么要诬陷你?」
许文超顿了顿,静静地抬起眼,监控前的骆闻舟看清了他的眼神,心里突然涌上一股不祥的预感——这个人太镇静、太笃定了,全然没有一点慌乱,好像怀揣着一张不为人知的底牌。
「因为我和她妈妈是恋人关係,」许文超说,「是,下午来的时候我没有说……因为我怕惹麻烦——我从小就喜欢苏筱岚,可是她不喜欢我,她宁可过得人不人、鬼不鬼,也不肯接受我,只有得知生命快要走到尽头的时候,她才自私地决定施舍给我一点温情,我却为此感激涕零,甚至想和她结婚……如果不是她没能等到这一天,现在我就是苏落盏的继父。因为没有这层法律关係,我想要收养那孩子很困难,只能慢慢想办法,同时尽我所能给她提供物质条件,有什么事,她会给我打电话,这很正常。」
「但你没接。」
「我没接,因为我发现自己被窃听了,」许文超坦然说,「即便那电话不是她打的,是随便某个送快递、推销房地产的电话,我也不会接。警官,我有权在公权力的重压下保持最后的自由吧?」
「那这么说,苏落盏是诬陷你了?」
「我不知道那孩子为什么这么说,如果是真的,那我也真的很伤心,她妈妈一直比较忽视她,相比而言,我自觉是个称职负责的准继父,这女孩从小放养,确实有些行为很过界,我也管教过,也许她对我有一点逆反心,」许文超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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