寄印传奇纯爱版(4)(6 / 7)
在看什么书。我说福尔摩斯。她问好看不。我说还行。她哼了一声,幽幽地说:「这么有本事儿,你还回来干嘛?」我半个包子塞在嘴里,差点噎住。就是这一天,王伟超给我带来了几盘磁带。多是些校园民谣。印象中有罗大佑的《爱人同志》、老狼的《恋恋风尘》、一个拼盘《红星一号》以及张楚的《孤独的人是可耻的》。老狼我以前听过,罗大佑听说过,至于张楚和《红星一号》的诸君那是闻所末闻。王伟超兴冲冲地进来,满头大汗,蓝体恤前襟湿了大半。他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倒出一塑料袋磁带,在床上一张张地铺陈开,兴奋而又滑稽地指给我看。我望着那些色彩陈旧而又眼花缭乱的玩意儿,一时摸不着头脑。接下来就是王伟超的音乐课。他打开录音机,一张张地轮替、翻面、快进快倒,喋喋不休,唾液四溅。这是我最早的音乐启蒙。至今每当我拿到一张新专辑、听见一首好歌或者邂逅记忆中的熟悉旋律时,都会想起那个昏暗小屋里年轻而明亮的眼神。那种饥渴和清澈,那种因快速发育而瘦骨嶙峋的青涩和纯粹,以后的许多年里我再也没遇到过。中午王伟超在我家吃的饭。我难得地和母亲多说了几句,她却爱理不理。王伟超一个劲地夸母亲做的菜好吃,奉承得近乎谄媚,却让她笑得合不拢嘴。王伟超临走才提到邴婕。他问我为毛不问问邴婕。于是我就问了问邴婕。他就告诉我邴婕去了平阳她父母那儿,要再过几天才能回来。我说哦。他说哦你妈屄啊哦。当晚,我从厨房往楼上扯根线,插上了录音机。还没放几首,奶奶就抗议了,说:「这鬼哭狼嚎的都什么玩意儿,有戏没,听段戏」我假装没听见,结果被一痒痒挠敲得蹦了起来。夜深人静,只剩下星星的气息。奶奶早已呼呼大睡,我却支着眼皮,苦苦煎熬。晚饭又喝了好多水,以便半夜能被尿憋醒。我像个夜游症患者,游走于楼顶、楼梯口、院子和父母房间外,侧耳倾听。一连几天都是如此,陆永平似乎再没来过。好几次我都想给母亲说不如让我睡到她的空调房里,但她的一个眼神、一个动作都让我的勇气烟消云散。即便如此,记得那天晚上,酷热把人砸得头昏脑涨,四肢发软,空气仿佛都在冒烟。躺到凉席上,那团剧烈的岩浆又在我体内翻腾。捏了捏拳头,神使鬼差地,我就站了起来。我甚至面对那盏昏黄的月亮打了个哈欠,又轻咳了两声。一路大摇大摆、磕磕绊绊,我都忘了自己还会这样走路。我站在院中,喊了几声妈。洗澡间尚亮着灯,但没了水声。我耷拉脑袋,抱条凉席铺在了父母卧室地板上。母亲冲完凉推门出来,嗒嗒嗒的轻微脚步声由远而近。扭头一瞥,我登时全身僵硬。只见母亲一丝不挂,香肩微缩,藕臂掩胸,步履轻盈,瞬间就进了屋内。母亲抬头撇了我一眼,稍显讶异,却似波澜不惊,说:「要脸?转过身去」我如梦方醒,急速转身。窸窸窣窣中,背后传来幽幽地「上面呆着多舒坦」。记得后来,母亲穿了一件蓝白睡裙,乌亮秀发披肩,稍显散乱。几缕湿发粘在红霞飞舞的脸蛋上,清澈眼眸吸纳着荧色灯光,再反射出一潭饱满湖水。至今我看不懂那样的眼神,像银色厚重的风,隽永、丰饶却又荒诞不经。我坐在凉席上,胸口砰然直跳,脑子里方寸大乱,头都不敢抬。望着呆如木鸡的我,母亲终于噗嗤一声,说:「发什么愣?要睡睡床上啊,睡什么地下」她的话使我瞬间石化,恍然间觉得我的一举一动,都令自己陷入到了窘迫当中。当时我应该感觉自己肯定特猥琐、特傻逼。我站起来,怀着惶恐的心情趴到了母亲床上,就那么直挺挺、僵硬地趴着。一接触那双明亮的眼睛,我马上垂下头,既羞愧,又害怕。我不知所措,坚难地吐出一句:「空调啥时修的」「重新加雪种了,没坏」母亲头也没抬,手上翻着一本书。「你趴着睡啊?」她突然说。我还没来得及说什么,一只手拍在我pi股上,「唉?翻身」于是我翻身,灯光刺得人睁不开眼。不知愣了多久,被鼻翼间萦绕的香气唤回神来。其时甚不算晚,墙上座钟敲响9下,余音缭绕。母亲丢开书,把头枕到我臂弯上,脚趾摩沙着我的脚掌,不经意地搔着痒痒。我的腿扭来扭去,仿佛为了使僵硬的身体显得活泼,头也跟着在晃动。她被我弄得烦了,索性用双脚夹住:「皮痒啊,别动」说话间母亲似带着一缕笑意。我动弹不得,朦胧氤氲从身体里荡漾开来,愉悦中带着尴尬。母亲却一脸风轻云淡。「妈」我扭过头,从睡袍岔口望过去,圆润丰乳如庞然大物倒扣在上面,膨胀地躺卧在丰腴肉色中。我深吸一口气,慌忙撇过头。「咋了?」声音很轻。「没咋」盯着天花板,我少年老成地叹了口气。楞了片刻,母亲翻身,用手捧住我的头,明眸中水雾弥漫,盯着我说:「平时有这么乖巧就好了」「我答应了陈老师照顾你的」这句矫情话溜出嘴时,连我自己都惭愧地无地自容。「好啊,这你自己说的啊,还要每天晚上下来陪妈,你可别反悔」母亲似笑非笑。我楞了楞,眉头痉挛着,缩成一团。「倒还勉强你了,去去去,不情愿就滚蛋」母亲胳膊肘拐了我一脚,香气怡人。「什么味儿,」我讶异道,「沐浴露这么香吗?」母亲噗哧一笑:「好闻啊?狗鼻子你」「好闻,比姥爷的卤猪脚还好闻」我由衷说道。「滚」母亲轻拍一下我胳膊,又掐我腰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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