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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头番外--In remembrance of……(4 / 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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唇,没说话,点点头。

「我去帮大老爷。」黑眼镜伸出大拇指,在阿寧的下巴上轻轻点了一下:「祝你早日康復。」

「快滚。」虽然虚弱低微,阿寧还是暴躁地咒骂了一声。

黑眼镜朗声大笑,起身走向大老爷的轿车:「兇巴婆,小心找不到老公!」

而阿寧回敬了他什么,他没听清。黑眼镜跳上车,长扬而去。

***

当他跳上顶楼,而吴一穷出现在眼前,拿枪口瞄准他的额头时,他不再试图逃脱,顺从地跟随吴一穷下楼,进车。

加长礼车的后座宽敞舒适,由一层加厚隔音的深色玻璃与前座的司机隔开。吴一穷坐在他的对面,慢吞吞的拉了拉大衣,似乎试图坐得更舒服些。扭曲的身躯缩在黑色风衣之下,看起来格外瘦小。

透过礼车的深色玻璃,外面的世界是一片死气沉沉的灰暗。黑检察官蹲在不远的街口,似乎在跟刚才被他放倒的女子说话。

啪。

他听见东西落在皮革椅子上的声响,迅速回头。只见吴一穷扔了一叠照片在椅垫上,没有递过来,只是放着。吴一穷的视线瞪着前方的虚无,看不出任何意思。

考虑了一下,他决定速战速决,起身,伸手取过那叠照片,无声地开始检视。

照片有些泛黄褪色,照的是一个孩子,在树林里,在雪地,在草坪。那孩子一脸漠然,毫无表情,不望向镜头,自顾自的或坐或站。拍照的人技术不怎么样,好几张都模糊的只看得见大致轮廓。他翻得很快,他不理解吴一穷大费周章把他抓到礼车内的用意。只是给他看这些照片?

直到他看到最后一张。他不可置信地瞪大了眼睛,握着照片的手指开始颤抖,无法克制。

照片的正中央依旧是那不爱笑的小鬼,一脸淡漠的凝视着镜头,但照片的焦聚却很怪,角度也很莫名其妙,照片偏右的地方有个模糊的大脸,彷彿拍照的人将相机高举,试图同时拍下自己和孩子,却完全失败。

然而吸引他注意力的,不是人物。至少,一开始不是。一开始吸引他注意力的,是两人身后的背景。那是他再熟悉不过,有记忆以来,住了快十年的家。

那是瓜子山尸洞内,他的房间。

他不由自主的翻回前几张照片,瞪着那孩子。那孩子的脸庞看起来好陌生,但这理当是他该最熟悉的、自己的面孔,不是吗?然后他再翻回最后一张,拇指在那偏右的模糊大脸上摩擦,彷彿只要这么做,就可以让照片更清晰,唤起自己失落的记忆。

「这些,你在哪里找到的?」他的声音低微,生怕自己一个激动,会透露出语调中的颤抖。

吴一穷没有回答,左边嘴角紧抿,予人一种残忍的冷酷。

「……你想告诉我什么?」将照片放下,他试图隐藏自己的心绪。

吴一穷没有回答,右边嘴角的刀疤像是一个狞笑。

这是他第一次与吴一穷面对面,他终于瞭解虽然「吴一穷」这个名字是多么的隐晦而不为人知,但在每一个知道这名字的人嘴里,都只剩惶恐畏惧的轻语。这是一个梦魘般的黑暗名称,只有真正知道吴一穷能耐的人,才能理解这样的恐惧从何而来。

他刚才的问句,都是多馀的,多馀到毫无藉口。因为他其实太清楚答案,在他看到最后一张照片时,他就明白了。

他曾经致力于寻找自身记忆出现问题的缘由,彻底地鑽研过守陵人的漫长歷史与传统。他很清楚守陵人,为了确保有人在自己往生后传承薪火,会到村子里去买孩子、有时甚至偷或拐,将小孩带回瓜子山尸洞,养大,最后在把守陵人的记忆传递给孩子之际,将孩子孩提时代的记忆完全抹去。

他曾经怀疑过这也是发生在他自己身上的事情,但他从来没有想过自己会由这样的实际证据去体认这个事实。

他看着那个模糊的大脸,他忍不住想,这就是把他养大的人吗?这究竟是什么样的人呢?他是把自己从村子里花钱买来的?拐来的?还是偷的?

吴一穷连一句话也不需要解释,而他却已经理解了这些照片所代表的意涵。

但是,他知道,还有什么。必然还有什么,是他不知道的。而那正是吴一穷把他请上车的真正原因。

可是吴一穷却面无表情,好整以暇的,凝视窗外,似乎一点跟他说话的意思也没有。

当他正想着,或许吴一穷在黑检察官回来之前,一句话都不打算说的时候,吴一穷沙哑又微弱的声音,在礼车里如衣料摩擦,他必须要全神贯注才能听清对方在说些什么。

「……陈皮阿四……在瓜子山尸洞,被划瞎。但,逃出来了……」

吴一穷看着窗外,彷彿自言自语:「他说,他听见脚步声……很轻的脚步声,在前方指引他。」

他花了几分鐘才意识到吴一穷轻描淡写之下的真正意思。

然后,他凝视着吴一穷,第一次,真正,看着吴一穷,领悟到吴一穷所代表的恐怖力量。他感觉自己的冷静自持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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