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2 / 3)
“没有,姐我现在不想考虑这个。”她瘪嘴冲她撒娇。
严芝兰捂嘴偷笑,轻快地说道:“你还记不记?你小时候有好长一段时间,心甘情愿在你哥后边做跟屁虫,还喜欢见到人就说‘将来我要嫁给哥哥啦!’”
“别——别说了!”她已经把枕头盖在脸上了。
“哈哈,你要是还找不到,最后可别和你哥两个人在养老院互相扶持。”严芝兰笑得用力,胸脯和肚子一齐晃动起来。
她看得心惊,红着脸劝她,“姐你别笑了!”
等到摇晃的木床停下来,她们姐妹的悄悄话也无声无息地停住了。
严熙把头蒙在被子里,脑袋里嗡嗡地回响那句羞耻的话,她悄悄伸手捂住胸口,扑通乱跳的心脏带动纷乱的思绪,久久不曾安宁。
......
一颗毛绒绒的脑袋冒出头,眼睛如潜望镜不安分地乱转起来。
严律睡相平稳,呼吸均匀,流畅的线条从额头滑到下巴,每一笔都清晰好看,薄薄的嘴唇在睡梦里也是抿在一起的。
突然,他的喉结滚动,嘴里吐出呻吟的梦呓。
“唔……熙…熙……”
压下激烈的心跳,她放开捂在胸口的手掌,耳朵蹭到他唇边聆听。
‘咕噜’一声吞咽口水,他的呢喃很快就消失了,眉头上添了一道痕迹,气息变得急促起来,眼皮下依稀可见焦虑转动的眼球。
12岁的严熙已经知道月经是怎么回事了,她的胸前也开始鼓起山丘。
今天是她最后一次和严律在一张床上睡觉,明天他们就送他去高中住校,半个月才能回来一天。
所以即使今晚爸妈没有在做爱,她也很早就克服对黑暗的恐惧,夜半时分,她还是叩开了他的房门请求他收留。
“哥哥,最后一次了!”
她合实双手,眉头折起,眼里表演出哀求,这时严律一定会心软。
理所应当的占据他半边床铺,钻进他的怀抱里,勾住脖子,亲密地贴近。
“为什么又不穿内衣?”他不自在地取下脖颈上的环抱,撇眉温言责备道,“你们也上过生理课了,该知道男女有别。”
“可你是哥哥呀!”她扇动睫毛,又贴到他胸口上。
“最后一次了,以后你要养成自己睡觉的习惯。”
枕在他手臂上,头顶碎发感受他的呼吸,额头抵在他喉结上,胸脯贴着他的。
她装出害怕的模样,点头承诺,发出细弱的声音,“是最后一次了。”
严律回抱她,轻声安抚,“没事,没事了......”
很快,他手臂松懈,先一步进入梦乡。
安静地贴在他胸口上感受心跳,感受这每一分一秒的呼吸,感受短暂的‘最后一夜’。
她凝望他的侧颜,苦涩的眼泪掉下来,咬紧牙关,才不让自己哭出声音来。
我知道你是世界上唯一的不可能。
所以我一直在自欺欺人,做一个你眼里长不大的小孩子。
可是小孩子不能说爱,小孩子不能结婚,小孩子不能永远和你睡在一起。
他无意识的翻身,松开对她的怀抱,转到背对她的方向,离她远了。
严熙胸口闷痛,泪水肆虐得更加凶猛。
她想:以后,千万个以后,他会离她越来越远。
小孩子的伪装也不是无时限,总有一天,身体要长大,皮囊和灵魂不再相配,心理会留下空落的缝隙。
爸爸送她的日记本已经写满情书,连篇的甜言蜜语,男主角只能用‘他’代替。
和示爱的男同学保持若远若近的距离,这样妈妈翻看她的日记本,才不会生出怀疑。
希望世界有轮回,时空可以平行存在,所有人都可以弥补遗憾,另一边的严熙一定会做出更勇敢的选择。
她的额头贴在他后背上,让温存的距离更近,泪水已经流尽,只有干涩的眼睛留在眼眶里。
明天来得比以往更快,楼上响起晨起的用水声,爸妈的房间有人在打困倦的哈欠,鱼肚白的天边飞过啁啾的麻雀。
严熙轻手轻脚地迈过他高大的身体,爬到床下,她回头看了一眼严律的睡容,轻声走回自己的房间。
“哥哥,再见。”
她用口型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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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日起恢复隔日更!!!!!!
给这段回忆写了一首小诗,水平不高,见笑了。
《你是世界唯一的不可能》
所以我自欺欺人,在你面前装作一个小孩子
小孩子太矮,即使穿上高跟鞋,你也会视而不见
小孩子声音太小,即使大声说爱,你也会说童言无忌
小孩子没有长不大的身体,即使我任性纠缠,你也不会永远心慈手软
做小孩的时间并非无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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