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一(2 / 3)
味品和储备粮食,这些都可以在楼下买到,帮省掉她不少力气。黄昏落入傍晚的时刻,这个贴着冰冷白瓷砖片的厨房里也久违地飘出饭菜香味。
清炒上海青,西芹百合,小炒黄牛肉和白粥,她掐腰站在厨房门口思考,这几道青青绿绿的菜是不是看起来太素了。下午翻找冰箱的时候,她看见最多的便是冷冻鸡胸肉,联系到客厅储物柜上那一大罐蛋白粉,如果他在健身,那么这些符合她低油低糖口味的菜品应该远远不够他吃。
门口传来锈铁转动的怪叫声,她下意识向声音的源头看去,毫无疑问,严将回来了。
他穿了一件引人注目的红色工字背心,白色短裤和红色球鞋,脖子上还垂挂了一条深蓝色毛巾。湿漉漉的头发服帖的紧挨着皮肤,抬眸看过来的时候,眼睛也好像洗濯过一般明亮。一不小心,就会让人看错他的年龄。
来不及放下身后的背包,他露出明媚的笑容向她走来,清爽的薄荷味随走动带起的柔风摆动扩散,让她被这股力量结实地撞了个满怀。
我回来了。他蹭着她的发顶,鼻子贪婪地深入发丝间呼吸。
主动的人享受甜蜜,被动的人享受煎熬。
她抵着他的肋骨推开他,口中不耐烦地说道:离我远点!
他也不恼,只是傻呵呵地看着她笑。等他发现她并没有如他想象中一样露出什么羞涩或者感动的表情,而是直接到餐桌旁边坐下自顾自地拿起碗筷吃饭,这时候他才意识到两人之间的隔阂从没消失过。
最后一丝余晖沉入地平线下面,黑夜如期而至。他收起脸上的笑容,落寞的表情不自觉流露出来,放下背后的运动背包,拿出一双亮丽的红色拳击手套挂在窗口的晾衣绳上,洗净双手,平静地坐到她的对面去。
西芹,上海青,尖椒都是顶个新鲜的青菜,牛肉片切得薄厚均匀,火候也正合适。只是用餐的人各有各的心事,因此再好吃的东西也像生吞鱼刺,如鲠在喉。
她吃完自己碗里的份量就离开了餐桌,意思不言而喻。即使是这样没礼貌的行为,面对她摆出来的烂摊子,他在洗碗的时候还是忍不住偷偷笑出来。
她做饭,他洗碗,如果一直能吃她做的饭,他也心甘情愿一直做洗碗工作。
严熙在杂物间的书桌上修改简历,过了一会听见某块'泥巴'啪地一声掉在地上,回过头看,她调制的水泥像一块大圆饼安静地躺在灰白瓷砖上。
严将正巧推门进来,看见眼前的场景嘴角没忍住漏出一个短促的音节,很快他便感受到她看向自己时,那个凶神恶煞的目光似要活剥掉他一层皮。赶紧面对衣柜,装出仔细翻找衣物的样子。
没过一会,他还是没能按耐住内心的好奇,问道:你这么讨厌我吗?
嗯,希望躺在医院和死于流弹的那个人是你。
手里的短袖被扯坏,衣料撕裂的声音突兀划破今夜所有的美好幻觉,现实中,那段回忆是一根突兀的鱼刺卡住喉咙,他几次三番尝试吞咽,可这根刺越扎越深,越扯便越痛,时间一长,心脏也要呕出来。
早点休息。他吐出这句话,走出去关上了门。
她有些恼火,和他怄气到很晚才不情不愿回去睡觉,发现他居然还开着小夜灯在看书。屁股挨到床沿,那边的灯也就关了。
窸窸窣窣的声响,被子下面探过来一只手掌,环过腰腹把人捞到怀里。
“最近有个项目很赶,接下来两周我可能没时间回家。”他贴着她耳朵说道。
半晌,没听到反应,他亲吻她的额头,鼻梁贴了一下她的鼻梁,回到床上正面躺着睡着了。
听见他清浅而缓慢的呼吸,她慢慢地转过身,盯着他鼻梁上的两道曲折看了一会,便合上了眼皮。
蟋蟀振翅高鸣,音浪自下而上掀起喧闹,七嘴八舌的提醒他们,那天的约定有人见证,有人记得。
......
10岁的严熙扣着兔子玩偶的人造纤维,局促不安地站在父母房门外,听完了第一场淫糜之乐。
说出来很羞耻,她到这个年纪了,还是怕黑,不敢一个人睡觉。平时有妈妈陪伴还好,但每次等到爸爸回家团聚的日子,她就会被妈妈找借口无情抛弃。
“小心一会他们发现了吵你。”严律的房门打开一道缝隙,他靠着门框戏谑地说道。
她小心地踮起脚步走到哥哥面前,推开门留出仅容她一人通过的缝隙,侧身挤进去,手脚并用快速爬到他的床上。
严律会看不下她可怜兮兮的样子,一边嘲笑她胆小鬼,一边收留她一整晚,这是他们长年的默契——她一直都知道他心软。
“唉,明天又要早起。”他徒自感叹,倒在她空出来的另一侧床面上。
她往他怀里钻去,眼睛闭得死死的,好像背后有洪水猛兽追赶。他看出来她这次是真的吓坏了,没继续嘴贫,轻拍她后背安抚。
“没事了,你看就算有东西,我也在外面挡着呢。”说着,他大度地伸出一条胳膊借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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