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2 / 2)
以后也不打算谈。”她说话耿直,毫不在意谈话的对象是谁。
“这......严将你可要多管管你妹妹。”大伯接话。
她向大伯座位的方向望去,对这位肥头呆脑的长辈心生厌恶,因此怒目而视。
自严将回来这三天,B市又经历数次小雨,气压低沉,不见太阳,家长里短种种琐事憋得人胸口烦闷。
“我跟谈不谈恋爱,结不结婚,和他有什么关系!我有手有脚,也不需要他养活!”
要相信世界上总有科学无法解释的东西,比如一个人的气场,你强势,对方便弱势。
她理直气壮,说话声音也不虚弱,四下寂静,一时间没人敢反驳。此时的严熙像极了一头狮子,恶狠狠地夹起肥牛慢条斯理地食用。
大伯连说话的气息都弱了三分,他仍寄希望于严将,带着一丝讨好说:“熙熙我不是那个意思,你看从严将军去世,你们家就剩下严将一个男人当家作主。以前都是长兄如父,现在虽然时代变了,内在的道理还是没变化的。”
他咂摸一口茶水,动作神态和去世的弟弟别无两样,“你妈这次生病住院,不也都是你哥出了大力安排的吗?而且我们的意思也不是要严将事事都做主,你要是有就带回来让他见见,没有就拜托他给你介绍一下。”
歪理,她在心里大骂道。
说白了,她现在是菜市场肉铺摊钩子上挂的一块肉,他们正在和摊主讨价还价,而这一切都和她本人没半点关系。
她眼神似箭追出去,半道遇见严将抬眸凝视她,眼眸漆黑深邃,利箭失掉准头栽入深渊。他轻轻摇头,严熙急急低下头去。
服务员上了最后一道菜,告诉宾客菜品已上齐,便退出了包间。
“大伯您先尝尝味道。”严将亲手勺了一碗羹汤送到长辈面前。
依次勺了羹汤服务各位亲戚,他缓缓开口道:“几年前我妈疯掉,当时我刚参加工作又忙,一直都是严熙在帮忙看护。她一边读书,一边照顾病人,分身乏术,自然没时间顾及感情问题。”叹了口气,“是我这个做哥哥的没本事,耽误了她的大好青春。”
掬起一杯茶水,他起身面朝她的方向诚恳说道:“以茶代酒,向严熙道歉。”
呸!
夜风追逐汽车玩闹,站在路边挥手说出一个个‘再见’,嘴里吃进一缕缕发丝。她抬手勾起一缕濡湿别到耳后,从口中捻出一根自然脱落的长头发。
送完大伯一家,酒店门口只剩下他们两人。
地处繁华市区,又是高档酒店门口,根本不会发愁打不到车。
这不,面前一前一后停着两辆出租。
严将走向前面车子,拉开后车门,自顾自坐上车位。待到严熙走向前车门时,他似是想到了什么,隔着车窗对她说道:“你坐后面的那辆,我一会抽烟,你闻不惯。”
正好她也不想和他同乘一辆车吸二手烟。
光是想想肺部就有窒息的感觉。
后车的司机师傅技术高超,一路上风驰电掣,远远甩开了前面的那辆车。
困意来袭,她脑袋如小鸡啄米,下车还是被师傅喊醒的。
到家草草洗漱完毕便一头栽倒在床上,今天明明身体和脑袋都累得不行,躺在熟悉的床上还是定时定点做了噩梦。
发令枪是玻璃杯碰杯的声音,梦魇的眼睛是青绿色,她穿着红色波点连衣裙奔跑,脚下的道路会不停变换。
森林,草原,沙漠......
她跑起来的时候脚掌并非没有知觉,相反每一种地形变化都清晰地由脚掌传来。
沙漠是最难前进的地形,要从流沙里把脚掌拔出来并不容易,此时她的速度会大大降低,耳边能听见梦魇吓人的呼吸声。
翻过沙丘是一望无际的大海,光脚踩在海边粗粝的沙石上,脚下传来锥心刺骨地疼痛。道路只有一条,任凭她怎么挣扎也只能在这一条路上逃命。
前方便是悬崖了,她心急地流出眼泪。
站在海崖边,红色海浪击打岩壁,翻起白色泡沫。退无可退,梦魇化作野兽将她摁倒在地,她大声叫喊,费力扭动身躯,一切动作在绝对的力量下都是徒劳。
又是这样的结局......
严熙任凭本能放声痛哭,却在看清野兽面庞那刻惊吓到从床上坐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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