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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就算变成鬼夜里也惦记着去找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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k的脸色有一瞬间不自然。

下颚曲线绷直成拉紧的弓弦后又松开,讥笑了一声:“沉枝的朋友?我怎么会认识。”

于屹漫不经心地应了声:“不认识就算了——不过我怎么听说,那姑娘递交在院长那儿的身份信息显示,姓冈萨雷斯,是个比罗姆族人?”

比罗姆族,极擅农耕、冶铁、铸铜。

前几年,k花重金从尼日利亚请回来的铸铜师,就是个比罗姆人。

巧的是,对方也姓冈萨雷斯。

经由他手中铸就的长矛,矛身一锋两刃,中线隆起,侧边开有凹槽,矛头呈四棱状,宽大的矛叶钻进猎物肉里,见血饮饱。

只可惜,对方死在了两年前的一场狩猎中。

尸体被丢到了越野的后备箱,与从格鲁梅蒂河捡回来的少年挤在了一处。

两人身上都是血,一个凉透凝固成狰狞的痂,一个温热地潺潺流淌,止也止不住。

盗猎者视人命为草芥。一条尸体扔到东非草原上,不出半个钟头便被嗅着味儿来的鬣狗吃了,何必要费这功夫?

除非,后备箱里的这具尸体,生前极受头目的器重。

于屹低着头,压轻动作,在这具尸体上摸索。

他在对方上衣口袋里,找着个皮质钱包。

有些旧了,上头却新抹了油。

一打开,首先闯入视线的,是一张年轻姑娘的照片。

于屹当时倒是留心了一眼,又随手把那钱包里的先令都掏走——

两年的摸爬滚打,命都是捡回来的。

那一瞥,早被时间磨灭得在记忆里只剩点影子。

直到一小时前,dna对比报告结果传送到于屹手机里,阿普的样子,和回忆里那张有些模糊的照片重合。

原来是她。

手机铃声适时响起,于屹毫不避讳地当着k的面,按下了接听键和免提键。

“喂。”

“人抓到了。”那头信号有些断断续续:“我们的人埋伏后不出一个钟头,就看见普韦布洛端了盆水,鬼祟着往象屋走。”

“水?”

“那是生着蓝藻的湖水。”电话那头的肯尼亚警方每说一句,k的脸色就灰败一分。“里头含有的蓝藻神经毒素,可以毒死数头成年象。”

“还有呢?”

对方一顿:“我们还在她的房间里找到了假扮夜场女的裙子、用来微调样貌的油泥和硅原胶...”

“还有呢?”

还有?

还有什么?

于屹面无表情地看了眼一脸颓丧的k:“那个和象黏在一起的中国女人。”

他没等到对方的回答,反而那头飘远了一小声惊呼。

接着是冗长的沉默。

于屹似有所感,换成中文,轻声喊了句:“沉枝?”

那头没应。

男人语气里带了点笑:“听话,把电话还给警察叔叔。”

对方的呼吸陡然粗重——

她都知道了。

尾音颤抖着,带了点不可置信、惊魂未定,以及被欺瞒的愤怒。

“于屹,你哪天死外边儿,臭了、烂了,也不会有人替你收尸的。”

“不怕。”男人的声音低低的:“我就算变成鬼。夜里也惦记着去找你。”

“你等——”

话还没说完,沉枝利落地撂了电话。

无情的“嘟——”一声,于屹有些哑然地挑了挑眉。

与其同时,被撅折了半边身子,一直老实伏在地上的k突然动了。

几乎是忍着血肉模糊的断腿摩擦假肢关节的剧痛,他猛地扑上前,抱住了于屹的脚。

指尖往军靴口探,抽出根冒着寒光的利刃。

他知道于屹有随身带刀的习惯。

有时候藏在怀里,有时候藏在军靴靴桶里。

赌对了。

他跪着,于屹站着,不以为意地俯视。

像在打量一只随手可以捏死的蝼蚁。

“仅凭这把匕首,你翻不了盘,也动不了我。”

k惨淡一笑:“你以为,我还会回到那个鬼地方吗?”

他另一只手也握上了刀柄,双手颤抖着,将尖刀抵进了胸膛。

血落在焚烧过象牙的焦黑土地上,蓄成一小片。但比起黑市里浸染得散不去的血腥味儿,简直不值一提。

他这样的人,血竟然也是红色的吗?

于屹冷眼看了几秒,转身正要离开——

突然,他像是想到了什么。折返回去,手握住了插在k胸前的刀柄。

对方还剩半口气吊着,眼睁睁地看着于屹慢吞吞地把刀拔出来。

“借用。”

他有些嫌恶地擦了擦上头的血,面无表情的,在自己身上比划了几下。

腰,不能扎。

往上去点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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