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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宫祸首(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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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周遭农田边上的水渠都已经干涸,赵钦明站在垦上探问许久,跟那老人家交谈半晌的崔岫云才找了过来。

“老人家说,两个月前京中的富户们突然来了许多人购置了这村子的土地。村民们不愿卖,可这些富户颇有人脉,民不能与官斗,但凡他们要种地,就会有人挑衅打骂,闹出过人命,故而村民们被迫贱卖了这些土地。”

她说完,欲又要开口,却有些为难。

“来买地的,是那段日子刚获封赏的岭北勋贵,是吗?”赵钦明捻着一根野草。

至少那老人家的确是这样说的。

赵钦明指着方才走远的几个孩子:“他们刚过路的时候在唱自个儿编的曲子。”

春宫勾天雷,佛陀倾塔颓,登不上净土,见了阎王要喊饶。

这第一句说的是赵钦明前些日子在大理寺差点被雷劈了的事,这后头几句话,可知这些孩童心底怨怼。

崔岫云抬手揉开了他皱起的眉头说:“老人家说,岭北勋贵来占地的时候一直打着您的旗号。而这一带的土地除了这些村民自有的,这些年全都被罗鸣寺买走了。被占地后,这些孩子的父母就给寺庙种地,但寺庙苛刻,打骂、克扣粮食时有发生。”

所以这些孩子晚上就跑到寺庙里去扔石头,是发泄脾气。

“我倒不知,我已经成了这么多人心里该千刀万剐的人。”他低眸。

她握住他发凉的手,牵着他走出田垦。

这村子到县城也不过是半日的脚程,到了县里,赵钦明立刻找了当地跑腿送信的,带信给苏见深,叫他速查岭北勋贵这几个月购置的田产。

囤地这种事在世家贵族里多见,虽说有违规制,但只要闹不到朝堂上,大家也都乐得互不揭穿。

但已经出过人命,还就在京城周边,这行径实在是嫌命长。

崔岫云抖出自己钱袋里最后一枚铜钱递给了卖杂货的人,那收了钱的小贩点头哈腰着就推着货物走了。

“你买什么了?”赵钦明问。

“都是平日用得到的东西,我叫他送到村子里去,分给那儿的老人孩子,”她抖了抖空荡荡的钱袋,苦着脸说,“这几日就靠你了。”

在看到赵钦明眉间的不解转为惊愕之后,崔岫云意识到一个问题。

“你出门不带钱?”她问。

“我看你带了。”

完了。她是忘了,但凡有人跟着,这少爷脾性的人是什么都不带的。

他们方才在村子里时,还顺道问了死在寺庙的书生和杀他的屠夫的事。

众人皆说,两个人脾气不对付是有几年了,平日屠夫私下里也总是对书生喊打喊杀的,那日的确是被书生气坏了。

不过可疑的是,那书生若是个家里有钱有势的,必不会住在寺庙里。但村民们皆说他虽未能考取功名,平日里吃穿用度却极为讲究。

他还常常从县里的妓馆请姑娘到村子里,他也就从寺庙出来到村中与那些女子私会,随手一打赏,都是普通农家一年的饭菜钱。

而他平日里并没有劳作,整日也只是在寺庙里。

“所以他的钱大概率是从寺中来的,或许与寺中囤积的财物有关。”崔岫云推测道,那这书生的死就可疑了。

故而他们到了县里,循着村民所说那书生常请的一妓子所在的妓馆所在找了过去。

他们俩才踏上那妓馆的台阶,在他们前面的两人就被妓馆的龟公打了出来。

“说了不接待你们这些外乡人,谁知道是来做什么的,快走快走。”龟公摆摆手,而后狐疑地看向正想靠近的他二人。

刹那间,赵钦明想着如何脱身,却突然被崔岫云抓住双手。

她双眼噙着泪,殷殷切切看着他,哀怨着说:“苏郎真要把我放到这儿吗?”

怎么说来就来。

他喉结微动,欲要说话,又被她打断。

她取下发上银钗交给他:“你拿到钱要好好用功读书,我等你来赎我。”

……

那龟公喜笑颜开着拍拍赵钦明的肩,一副过来人的样子讲:“每年都有这么一两个外乡女子是这般来我们这儿的,在自家地界儿上不好混嘛,不过今年你们倒是头一例。”

这番说辞没惹起妓馆的人的怀疑,崔岫云顺顺利利进去了。

她朝着他挤眉弄眼了一阵,就被楼里年长的鸨母牵着手走了,剩下捏着一袋钱的赵钦明黑着脸。

他步履缓慢地走到小巷里,低声说:“出来。”

一个身影忽然坐到了他面前的墙上。

上弦月翘着腿看着他,他道:“你看顾好她。”

“可以,”她挑眉,“叫声舅母来听听。”

他冷了脸。

上弦月长叹一声:“不愧是他教出来的人。行吧,不难为你。”

“等等,”看上弦月要走,赵钦明又叫住了她,“我舅舅为什么让你去保护柳叙。”

上弦月微侧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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