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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相守(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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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了看崔衡,点了头。

待到她离开时,崔岫云看到门前只剩下崔衡一人,后者回头看她:“殿下回宫了。”

她点头。

“我方才看到……”崔衡送她回客栈,犹豫着说,“你们在桌下,牵了手。”

是听到柳叙的小叔年纪时,她牵住了赵钦明微凉的手。

苏协若是那一位柳叙,本就够惊骇了,而如此,他也真的有叛逃的理由了。

“嗯。”她承认。

“你们来来回回折腾这几回,我是看不懂了。可以崔家之家世,你做不成他的正妃的。”崔衡怅惘说。

何止做不成正妃,以崔岫云的身份嫁给他,是此刻的她绝不能做的。她不能再做自己惦念的事,还会成为他最大的风险。

他承认喜欢她的时候,她有多欢欣,过了那一夜,都荡然无存。

“我知道,我都知道。”她低声呢喃,想着如此下去,有朝一日,他们真是会看着对方各自成亲,纵然相伴,也只能是天堑两边的君臣。

她将那点悲怨吞了下去:“便有眼前欢,足够了,这天底下不相守的恋人,也不少啊。”

“是啊,”崔衡揉了揉她的头,又垂眸,“是啊。”

这几日崔岫云新找了住处,正准备叫人搬东西,崔衡提起崔母在府中给她准备了些东西,叫她一并拿走。

二人至崔府门前时,崔衡还轻骂:“府上的人是越来越懒了,天黑了也不知道门前点灯。”

叩门后,家仆开了门却先于他们开口:“大人,快去看看吧,姨娘病倒了。”

家仆所说姨娘,便是崔岫云的养母,她闻言提裙进屋问:“何事病倒?”

“晚膳后吏部来的人,说是叔父老爷路遇山匪,跌落悬崖如今失踪了。”

父亲。

崔岫云一个趔趄,头磕在了门边。

崔享去安抚闹事的士子,一行本还算顺利,聚在州府闹事的士子如今都已经散去了。

当地州府官员在郊外山上宴请崔享一行,谁料路途当中,前些年当地一个不得志的士子落草为寇,不满他们的行径,趁机袭击了他们一行。好在护卫来得及时,一行人里却也死伤了不少侍从,还有崔享不知所踪。

这是吏部的说法。

崔母听到这个消息便晕过去了,崔岫云伺候了一阵,到了深夜里,崔母才醒来。

“阿云,”崔母艰难起身,撇开崔岫云端上来的药碗,“此事你抓紧修书与你长姐和小弟,若是真出了事,他们也得知道……去取笔墨来,我要给你父亲从前的好友托书,他们都在那地界儿,总能帮着寻寻人。”

“娘,你先喝药,我这就取。”崔岫云自听到消息后,眉间从未舒展,心头只剩下懊悔愧疚。若不是为了她,崔享也不必走这一遭。

见她神思忐忑写字,崔母握着她的手柔声道:“世事无常,这事你别自责。无论生死,总要先把人找到。”

崔母也不过是强打着精神,写完书信嘱咐家仆去办后,才又跌坐回了床上。

崔岫云扶着崔母,眼见着崔母落泪忧心,也只得紧紧抓着崔母的手,靠坐至天明。

城中近日来往之人越发多起来,城外罗鸣寺的广化大师圆寂,荼毗火葬之后结出了舍利子,香火更盛。

广化本非京城人,是六年前因名声太盛,皇帝特下旨从边地将人请来京外寺庙的,他有皇帝的加封,一应身后事都要礼部来主持。

下朝后请安时,皇帝突然与赵钦明提起,广化曾经给他母亲主持过六年的佛事,他也该去多关心关心。

这倒也算是情理之中。

在宫中遇到前来讲学的秦学士时,赵钦明还往他身后望了几回,秦学士见状说:“崔编修告假了,我是独自来的。”

早朝时,赵钦明才听说崔享的事。

她看上去不牵不挂的无畏性情,却是最记恩仇的,也算是他惹出来的麻烦。

至此日晚膳后,崔岫云才把崔母劝下休息,自己也勉强喝了几口参汤。

崔衡不当值,也跑了一天寻遍了京中崔家亲戚,但凡有些关系的都去求人帮忙找寻崔享下落。

听闻有人找自己,微暗天色里崔岫云提着灯去了后门处,见到穿着披风遮掩着面容的背影。

“殿下怎么来了?”她有些诧异。

发髻轻散,唇白眼红,赵钦明回头见她这副样子,蹙眉上前:“我已托人去寻崔伯父了。”

“多谢。”她垂眸点头。

犹犹豫豫着,他从怀里拿出一个油纸包:“从宫里带来的荷花酥,不能不吃东西。”

说话时,他声音迟钝磕绊,别扭得很。她轻叹一声,缓缓靠在他肩上。

突然,斜巷里传来一阵木棍声,她赶紧抹去了眼角的泪,提起灯来。

不远处,一个衣衫褴褛的拄着木棍瘸脚走来的人,颤巍巍叫着“小姐”。

“林叔?”崔岫云看清来人的脏脸,赶忙上去扶着,这是家中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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