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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们在看兵书时,总以为打仗时一件轻巧的事情,能轻而易举地不战而屈人之兵,或者随便一个绝妙计策就能让对方全军覆灭。

然而这些只是特例。在真实战争中,更多时候都是血与肉的厮杀,拼的是粮食草药的补给,是敌我人数的消耗。所谓胜利,无非是对方比我们多死一些人。

没有技巧,没有妖术,有的只是每一年成百上千的伤亡。

伤兵营里到处是士兵们的哀嚎,断手断脚都是寻常事情,甚至有被割开肚皮,肠子都流了一地的。军医根本来不及救治,大部分伤员等不到大夫,就重伤不治,由几个小兵搬去尸体堆里掩埋。

双方人马都在水边作战,往往互相砍杀之后,这一段水流都变成了浅红色,在水里捞一把都能看见手指头,水草中的鱼虾啃食着这顿“大餐”,让河水更加浑浊。

刘玥每天都听下面报来心惊胆战的伤亡数字,抿唇不语。这段时间她和曹操有来有往,往往这块地盘夺下没多久,又被曹军夺回去,双方拉锯了半个月,谁都没有讨到便宜。

“关内战况如何?”刘玥问道。

“两位将军对上张辽大军,伤亡尚可,却未能进关内一步。”法正说道。

曹操果然是曹操。

陆逊自投降刘玥后,原是白身在荀攸手下做事。等到孙权自尽,江东被灭后,他这才承担了官职,这是他第一次作为军师跟随主公出征,不免拘束一下,平时甚少说话。

看着刘玥皱眉不展,陆逊终于把在心里盘旋几日的念头说出:“明公,长期以往,于我等不利,届时两败俱伤,恐为他人所乘。”

刘玥叹息道:“我自然知道,只是曹操咄咄逼人,若我敢退兵,他便下一刻便敢夺我河山,实在退无可退。”

双方的问题都是一样的,无非是看谁耗得起。

“江东新定,怕是不稳。”法正在旁说道,“只越是这时候,便越不能着急。”

刘玥点头,又看陆逊,挑眉道:“伯言谨慎,不会无故说起这事,你心中可有应对之法?”

“臣为江东人士,江东多山川丘陵,水系繁布,比江河两岸更有利于明公。臣以为,明公装病,引曹军入内,断其粮草,再以水兵封锁长江,火烧其营,必可取胜。”陆逊指了指地图上,江东腹地内被小山丘所包围的地带。

法正思虑片刻,问道:“曹操生性多疑,恐其疑有诈。”

“江东新定,必有余孽不服明公,曹操必定想与他们里应外合。明公借其之口,可安曹贼之心。再者,即便他开始不信,若明公让出建业等地,曹贼求胜心切,安能不上当?”

刘玥问道:“濡须乃兵家要地,建业更是江东治所,若让出这两地来,岂不是让曹军长驱直入?此计太险,稍有不慎,曹操便能一举夺下江东各郡。”

诱敌深入也要有个度,否则那就是开门放贼。

“此计虽险,但曹操多疑,除此之外,怕骗他不得。”陆逊答道。

总而言之一句话,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曹操这人多疑得很,但却有个致命的弱点。他这人一嘚瑟就要翘尾巴,脑子就开始不清不楚。欲要取之,必先予之,对曹操来说是极为适用的。

刘玥揉了揉脑门,说道:“容我再想想。”

若是真听从陆逊所言,这一搏就是生死之间,胜了说不定能干掉曹操,败了就客死他乡。刘玥下不了决心,便写信给贾诩和诸葛亮,询问他们的意见。

没多久,两人都回信。@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诸葛亮自然是不同意,他的理由倒是简单:“若曹公死在江东,其嫡长子曹昂继位,曹昂文武双全,宅心仁厚,在许都的名望也极高,届时不过是死了个曹操,却依旧奈何不得他们。但若明公败了,维儿尚且年幼,虽有他这个做父亲的在,却名不正言不顺,恐人心不稳,社稷有危。”

刘玥细想了想,确实是这个道理,再拆开看贾诩的信。

贾诩不同意,理由也简单:“此计可行,着实太险,明公此时着实不宜冒进。虽江东新定,人心不稳,但许都却未必上下一心,前者曹公逼杀荀彧,一时用雷霆之怒镇住诸臣,但人心怨言又岂是杀头能平息的?若曹操久攻不下,即便曹昂坐镇,许都依旧会出事。”

“臣知明公平定江东,便想着攻取北方,一统天下。只曹公根深蒂固,若北方没有异动,轻易打不下来,明公切勿冒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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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此一来,刘玥也就真不敢采用陆逊的计策。陆逊叹一声可惜,倒也不放在心上,依旧兢兢业业地为刘玥谋划,想办法防住曹操的投石机。

果如贾诩所料,只要刘玥稳得住,曹操必定先退兵。公元213年,建安十八年,濡须口之战胜负难分,许都众臣见曹操大军久不回朝廷,又没在战事中讨得便宜,便开始闹腾起来。曹昂虽也下手镇压,却终不及他父亲这般心狠手辣,更没有曹操的威望。

曹操只得再次退兵,这一退,便是抱憾终身。从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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