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婶娘诉说不堪,阿娘轻轻安慰,后来,阿娘说婶娘怨气太重了,实在是因为叔父纳的女人太多了。
梦里阿娘温柔极了,抱着她轻轻哄着。
春露伺候颜相,到了晚饭的时候连唤几声都没有回应,吓得她赶紧去找孙氏。
孙氏扎了两针,人跟着悠悠醒了。颜珞不满:“我好不容易见到阿娘,你扎我做什么?”
孙氏没好气道:“你不要顾二了?”
提起顾二,颜珞就笑了,扶着春露的手坐了起来,左右看一眼:“顾二呢。”
“在她自己的院子里。”孙氏收了针,定定地看着她:“遇到什么事了?”
身子本就弱,胡思乱想真的会睡过去的。
孙氏不放心,“将你院子里的婢女婆子都换了,让顾阙搬回来住,你这样,我害怕。”
没有顾阙,她家殿下没了伴,会出事。
只有撤换婢女婆子,换新人进来,她们不认识顾阙,就不会想到她曾是原来的顾世子。
颜珞依靠着迎枕,揉着额头,“阿婆,我近日感觉一阵阵心悸,就好像是心口不动了。”
“你说什么?”孙氏拎着药箱的动作顿住了,面上闪过慌张,忙放下药箱握住她的手诊脉,低声吩咐春露:“将顾姑娘找来。”
春露脆生应了。
孙氏诊脉,半晌才道:“你不要多想了,休养为好。你的病,我救不得,全靠你自己养。殿下,报仇就真的那么重要吗?”
颜珞放下手臂,凝眸看着她:“阿瓮死了。”
简单四字,让孙氏哑口无言,敬德皇后死了、文帝陛下死了、小皇子死了、霍老夫人死了、霍老死了,殿下生命中重要的人都死了。
倘若善终,是命运使然,然而,都不是。
孙氏郁闷在心,一口气堵在胸口,接下来劝慰的话说不出来了,只道:“我给你配药,觉得不舒服的时候吃一颗。”
顾阙来了,跑进屋,气息不匀,望着颜珞,眼中满是惊慌。
一瞬间,颜珞心里的沉闷消失不见了,她觉得莫名,伸手摸着自己的心口。
未曾想,顾阙竟是她的药。
颜珞阖眸,唇畔扯出微笑,“顾二,我有些累了,你给我读小说听,好不好?”
“好。”顾阙想都没想就应下了,眼神落在孙氏身上。孙氏告诉她:“也不知她在想什么,命差点就没了。”
顾阙更加紧张了,顾言的死还在眼前呢,她紧紧盯着颜珞。
颜珞朝她招招手,当着孙氏面就说道:“你过来,让我亲一下。”
孙氏:“……”
孙氏匆匆离开,顾阙上前,未及坐下,颜珞勾了她的脖子便吻上了。
两人一起倒在了床榻上,紧紧抱在一起。
许久后,颜珞先喘不过气,主动松开顾阙,脸色通红,指尖缠上她的发丝。
顾阙亦是,唇角有些麻木,但心在剧烈跳动,明明吻过许多次,可依旧觉得自己心口狂跳。
两人斜躺在床榻,四目相接,颜珞笑了,“我梦见阿娘了。”
细细比较,顾阙身上有阿娘的气息,是沉在骨子里的良善,也是出淤泥而不染的干净。
顾阙拉起她:“可还觉得难受?”
“好多啦,饿了。”颜珞借着她的力道站起来,可双脚撑地的时候依旧一阵天旋地转,唤过来后,对上顾阙担忧的神色,她笑了,“你最近没有给我惊喜了。”
顾阙细想,道:“我们去库房,那里有许多小玩意。”
“去!”颜珞求之不得,忙拉着顾阙匆匆出门。
抓药回来的孙氏看着脚步匆匆的颜珞,哪里还有要死要活的姿态,分明好得很。
她又气又叹,唤来春露:“除你和听澜外,这里的仆人都换了,将顾二姑娘的箱笼都搬来。”
烦死人,这两人让人不得安宁。
春露为难:“外面的人未必会守口如瓶。”
“近身伺候的都换了,其他的再看看。”孙氏将药塞给春露,“记得熬了,盯着她喝。还有喝药的时候,将姑娘赶走,省得她又作妖。”
颜珞喝药本就麻烦,顾阙再一碰,她肯定会喊哭,扭扭捏捏地不想喝。
将顾阙赶走,她就安分了。
两人进入库房,顾阙找了一盏充电的小脑斧灯递给颜珞。
“这是什么?”颜珞捧着灯,一眼认出是小老虎,与美甲上的老虎相似,一个圆圆的小脑袋,有个凸出的键,她轻轻按住,啪嗒一声,光从圆圆的脑袋里出来了。
颜珞惊喜,笑容不自觉地从眼中绽开,顾阙恍惚间,心口暖暖的。
颜相,不过是一大孩子罢了。
颜珞得了许多小玩意,放入箱子里一股脑地抬回了自己的房里,晚上也不去书房了,就在房里把玩小东西。
她问顾阙:“这个东西是灯吗?”
“对,但它没有灯油长久。”顾阙解释,“有一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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