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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许意头低得更低了一些，她此时根本不知道能讲什么，毕竟这是越描越黑的事情。倒是姜若羽，似是语调极不高兴地开口：“娘亲！往事大可不必再提……”

董柔却又拍了姜若羽一下：“许意是自己人，你害什么羞，跟她提一下又没什么大碍！”

……

大概是明白否认说‘没有害羞’董柔也不会相信，姜若羽闭上了唇。而董柔显然谈兴正浓，想着当时傅盛送人过来的时候说过宋许意会耍戏法的事情，看到院子里盛开的鲜花，忽然摘了一朵花递到宋许意手上：“柳意，你能把我这朵花变到若羽的头上吗？这孩子也不知道随了谁，从来不戴花，头上除了戴冠就不戴任何东西，白瞎了我给她准备的首饰……”

“我今日偏要看看她戴花的样子！”

宋许意一愣，没想到董柔会提出这么个要求，看着董柔递过来的粉红色鲜艳月季，下意识垮下了脸：董柔都做不到的事情，为什么她觉得自己会做到？

姜若羽也愣了一瞬，皱眉望向了董柔：“娘亲，我是真的不喜戴花……”

董柔却一脸笃定地打断了她：“这样吧，如若你戴了花，我知道你一直想要学戏法，我就将柳意借给你一天教你戏法……”

宋许意觉得姜若羽是不会答应的：不说宋许意从没听过姜若羽对戏法感兴趣，就算她真的喜欢戏法，姜若羽现在体内有引神，什么东西不能变？

然而出乎宋许意意外，姜若羽神情一窒，眸光晦涩地望了自己一眼，竟是抿起了唇不再开口！

她……这是答应了？

宋许意瞪大了眼，只觉难以置信，董柔却是抱臂站在一旁，一脸兴味盎然的模样。

宋许意看了看董柔又看了眼姜若羽，姜若羽此时黑沉沉的眼睛正一动不动地望着自己，宋许意咬紧了下唇，拿着花的手手心甚至渗出了汗。

“怎么这么磨蹭？”姜若羽轻声开口，拧眉往前走了一步，站定在宋许意面前，脸上一脸不耐，却是望着宋许意低下了头，半蹲着身体平视着宋许意：“还不快点？还是你根本不会变戏法？”

宋许意长出了一口气。

所谓的变戏法，其实就是考验人手的速度，宋许意知道姜若羽是神，抵达神的境界之后，任何动作都能快速察觉，宋许意那点子临时学的戏法功夫根本骗不过她，但姜若羽的这番态度表明了她愿意配合不打算拆穿自己，既然这样的话，宋许意也有了一些底气。

宋许意飞快地将花拢入了袖子之中，然后借着长袖遮掩，将花插在了姜若羽漆黑的鬓边。

也不知道是因为姜若羽的容色太过摄人，抑或是帮姜若羽簪花时两人的距离隔得太近莫名地显得有些暧昧，靠近姜若羽的时候，望进姜若羽那双漆黑的眼眸，宋许意脸颊上的热意又一次不由自主地蔓延了上来，一颗心突然‘噗通噗通’跳动得飞快，有那么一刹那，宋许意甚至觉得姜若羽会听到自己似乎要跳出胸腔的心跳声……

伴随着董柔配合的鼓掌的声音，宋许意扶正姜若羽鬓边的月季，飞快地挪开了脚步，低头站在一旁，悄悄地松了口气。

怕董柔再心血来潮想出什么主意，宋许意不敢再走到姜若羽身旁，刻意落在了后面，恍惚间似乎董柔朝着姜若羽说了什么，姜若羽瞪大了眼，却是抿起唇没有说话。

宋许意正想询问系统看那两人聊了什么，姜若羽已经扶着董柔往回走到宋许意面前。

“柳意你可要多吃点长高一些，不然可跟不上我们。”董柔笑望着宋许意，另一只手扶住了宋许意的胳膊。

宋许意只能含糊地低下头轻‘嗯’了一声，却没注意到姜若羽望过来的若有所思的视线。

董柔身体不好，走了这一会便感觉有些累，扶着宋许意和姜若羽的胳膊往回走，不同于来时的看花赏景，没一会一行人便走到了寝殿面前。

这一路上怕董柔再提起一些让人尴尬的话题，宋许意索性主动开口，讲了一个说书先生教的民间笑话。

宋许意时间掐得很准，一行人走到董柔寝殿前头的时候宋许意正好讲到了结尾，听到了意料之外的搞笑结局，董柔笑得前俯后仰，就连一直若有所思的姜若羽也看了宋许意一眼，眼睛里微微漾出了一点笑意。

*

将董柔送进了房门，宋许意暗中松了口气，正打算松开扶着董柔的手让董柔坐在椅子上，却不料董柔反手抓住了宋许意的手，将宋许意的手放到了姜若羽的手心——

“柳意，我答应了若羽让你去教她戏法的，自然不能食言，你放心，我已经跟若羽讲了，她决计不会欺负你，若是她食言而肥，你一定要告诉我……”

姜若羽的肌肤如同她的面容一般冰冷，触碰到姜若羽手掌的时候，宋许意下意识瑟缩了一下，听到董柔这么开口，更是怔在了原地。

然而董柔此时已经唤宫女过来替她更衣，宋许意还没来得及辩解，便被姜若羽拉着手拉出了房间。

直到走出了董柔的寝殿，看到道路旁的侍卫投过来的惊愕视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