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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里像被一片羽毛搔着,和脚心一样痒痒的,让她双臂上每一个毛细孔都张开呼吸。
而盛夏空气灼热,连带着她浑身都灼热起来。
她觉得自己脸红了,也许藏在长卷发下的耳朵尖也红了。
郁溪的脚掌轻贴着她的脚掌,滑溜的,柔软的,渐渐不留一丝缝隙的。
江依觉得自己该睁开眼睛了,可她始终没有睁开。
郁溪的气息包裹着她,她就觉得叶行舟的气息离她越来越远。
郁溪喃喃叫了一声:“姐姐。”
江依悄悄把眼睛睁开一条缝,从睫毛缝里看郁溪。她意外发现郁溪的眼睛也闭着,脚掌摩挲着她的脚掌,那一声喃喃低语的“姐姐”,像是身体本能发出的。
就在江依感受胸腔里一颗心要跳动起来的时候,护士忽然进来:“输液输完了么?”
江依把脚猛的一缩,睁眼像郁溪那边看了看,郁溪一张脸也是红的。
护士瞥了她俩一眼,只说了句:“你俩不热啊?”
看者无心,是她们俩心里各自有鬼。
郁溪输液马上输完了,护士站在旁边等了两分钟,替她把针拔了把吊瓶收走了。
江依抱着双臂站在一旁看护士拔针,跟郁溪监护人似的,看着针头被拔出、护士拿棉签猛一按,她自己先嘶一声:“哎哟,疼不疼?”
郁溪按着棉签,一张脸没什么表情的说:“疼死了。”
江依笑着瞪她一眼。
郁溪从床上下来穿好鞋,江依问她:“下午学校还有课么?”
郁溪摇头。
“那走吧。”江依说:“姐姐请你下馆子去。”
郁溪问:“干嘛请我吃饭?”
江依一笑:“你不是考了满分么?说了要奖励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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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个祝镇就一家馆子。
其实味道不怎么样,价格对祝镇人来说还死贵死贵的,所以客户不算多,只不过逢年过节,这家馆子还是能给一定仪式感。
这会儿下午四点,又不是饭点,江依带着郁溪,坐在馆子门口沾满油污的木桌边板凳上,两人也没什么话,就一起望着外面的天。
馆子上面扯了块油布,遮住三张摆在户外的桌子,卷闸门锈迹斑斑发出沉重的锈味,有人蹲在一旁用一个红色大塑胶盆洗碗,一只瘦猫在旁边打着哈欠。
江依望着外面阴沉沉的天色:“终于要下雨了。”
郁溪:“嗯。”
这时天边一声惊雷,憋了几天的雨,哗哗落了下来。猫被雷声吓了一大跳,迈着小碎步跑到厨房里面去了。
雨落在油布上,鼓噪着两人的耳膜。
郁溪左右两边膝盖上各贴着一张纱布,这会儿腿不能弯,就直愣愣放着,她脏掉的白球鞋就伸得老远,蹭着江依那双张扬到有些刺眼的红色高跟鞋。
“江依。”郁溪的声音被雨声盖掉一半,又被忽然响起的雷声彻底掩盖。
江依看着郁溪在雷声中上下翕动的嘴,一个字都没听见:“什么?”
直到雷声过去,郁溪又重复了一遍她的问题:“你有喜欢过什么人么?”
江依看着郁溪,哗哗如注的雨声中,又一声惊雷划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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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老板来上菜了,因为馆子没什么人,她们点的菜是一次性上来的。
一碗肥肠血旺,一碗雪菜毛豆,一碗辣椒炒肉。
本来这馆子里也没几个菜,菜单薄薄一张,邋里邋遢的手写字加一张很粗糙的塑封。这会儿菜端上来也跟那菜单一样,油汪汪的不清爽。
空气里多了饭菜的油味和香味,可江依身上的栀子花香很幽微,在雨天越发明显,一阵阵钻进郁溪的鼻子。
郁溪看着江依,经过老板这么一打断,江依脸上那种微微发愣的表情就消失了。
她给自己点了根烟,潮湿的空气里就又多了一阵淡淡的烟草味。
因为下着大雨,天色很暗,江依和郁溪犹如坐在一片暮色中,只有江依唇间的烟头明明灭灭,点亮江依绝美的一张脸。
从诊室出来,江依就把她的漆红口红涂上了。口红质量太差,这会儿还没吃菜,只用一次性塑料杯喝了两口水,就已经斑驳一片。
江依含着烟刚要说什么,老板又来了,把一个同样油汪汪的不锈钢盆往桌上一放,里面是扎扎实实一盆米饭。
江依不知怎么就笑了,她把烟从唇间拿下来,夹在指间,懒懒散散把手搁在桌上,对着雨雾吐出一缕薄烟。
郁溪有时候觉得江依这人是不是柳树成精,仿若无骨,每一个动作都透着撩人的柔软。
郁溪有点不敢看江依的脸,就盯着江依放在桌上的手看,鬼使神差说了句:“给我抽一口。”
淡黄的烟嘴上,还留着斑驳的漆红唇印。
江依懒洋洋说:“小孩儿抽什么烟呢?”
郁溪又把诊室里的话重复了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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