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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内寺伯,区区七品。”赵夜阑不咸不淡地说,“擅溜须拍马。”
燕明庭低声笑了笑:“那赵大人你呢,擅什么?”
赵夜阑侧头看着他,冷声道:“你想知道的话,大可来试试。”
“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了。”燕明庭忽然抬手。
赵夜阑下意识想格挡,谁知对方的手却是放在自己肩上,将自己往里面的位子拉了一些,险些靠在他的身上。
“你做什么!”赵夜阑咬牙道。
“有人在看着我们。”燕明庭目视前方道,他才回朝没多久,很多人都还没认全,但来自四面八方的视线却还是能察觉到的。
赵夜阑环视一周,见同僚们都在偷偷打量他们二人,不远处的御史更是明目张胆的盯着看,他拍开燕明庭的手,低声说:“不想惹火上身,就离我远点。”
很快,燕明庭便领会到了他的话中深意。
文武百官有序地立在大殿中,左右二相分立两边,身后是各色朝服的官员们。燕明庭同样位高权重,没有固定站位,便站在了赵夜阑身侧。
不多时,皇上就前来主持朝会了。
首要内容便是询问泰山震动的情况,待当地官员汇报完情况后,皇上才稍加宽心,安排人手去主持善后工作。
其次便是吏部尚书余钧良逝世,职位空缺,该选派何人上任,一时间朝堂上吵吵闹闹,各有举荐。
陈昊义如同热锅上的蚂蚁,看见几个对手都有人举荐,慌忙看向赵夜阑,盼着他能做到答应过的事。
赵夜阑给他了一个安抚的眼神,然后拱手道:“臣认为吏部左侍郎堪当重任,他在位多年,吏部的政务他再熟悉不过。”
陈昊义松了口气。
但是马上就有人反对:“那右侍郎阚川也同样熟悉政务呢,而且他年轻力壮,更有心力去为皇上办事。陈昊义在位多年,有做出什么政绩么?不过是仗着年纪倚老卖老罢了,依我看,赵大人你这分明是和陈大人串通好的吧?”
赵夜阑不答,陈昊义却先急了:“你说谁串通好的呢!赵大人刚正不阿,你分明就是嫉妒!”
赵夜阑暗自摇了摇头,本以为这人有几分悟性,没想到实在是扶不上墙的烂泥。
他这一番反驳,恰恰坐实了串通的事实,赵暄本就在防止赵夜阑结党营私,现下是几乎不可能给陈昊义任何的机会了。偏偏陈昊义还沾沾自喜,以为赵夜阑帮自己说了话,就能稳操胜券。
朝会上商议的事多又杂,大到国家大事,小到官员纳妾,官员时不时就要互相辩驳上几句。
燕明庭只觉无趣,几度昏昏欲睡,他下意识看了眼赵夜阑,对方却兴致勃勃地旁听着御史弹劾某某官员纳了个青楼女子为妾的事。
争执不休,皇上听了半天,垂眸看向站在第一排的几人,问:“右相,此事你怎么看?”
右相年逾五十,平素最大的爱好便是吟诗作赋,也就因为他三代为臣的资历而稀里糊涂坐到了右相之位。但若是谈起政事来,他是能躲就躲。
“回陛下,臣以为,此事应当……交由赵夜阑赵大人来评判。”
文武百官:“……”
是以赵夜阑权势滔天,还有这部分原因,右相之位形同虚设。
赵夜阑不慌不忙地拱手,看了眼那被弹劾的官员,道:“方大人这件事臣略有耳闻,那名女子原是良家妇女,不慎被人拐骗,才哄去了青楼。方大人此举乃是救人于水火之中,并非作风不良。”
方大人连连点头:“正是如此,皇上明鉴呐!”
一时半会也不可能去调查女子是否真是被人拐骗,也懒得去理会官员的家务事,赵暄摆摆手:“罢了,此事就此作罢。”
御史见折子被驳回,懊丧地回头,看见那方大人正在冲赵夜阑使眼色,摆明了是沆瀣一气,他当即双膝下跪:“陛下,臣还有一事启奏!”
“说。”
“左相既已嫁给燕大将军,按照规矩,后宅之人,不可参与朝堂之事。”
百官交头接耳起来,赵夜阑的同党纷纷站出来为他说话,但他平时在朝堂树敌众多,此时表示反对的人就更多了。
燕明庭没有表态,只是侧头看向赵夜阑,见他云淡风轻地听着众人吵架,却在皇上看过来时,面色微动,一副忠心耿耿恨不得以死明志的样子,恭敬地行礼:“臣对陛下绝无二心,更不会与将军谋不轨之事,此心天地可鉴。”
这时,吏部右侍郎阚川站出来说话了,他扑通一声跪下,行了大礼:“陛下,臣恳请废除赵夜阑左相一职。赵夜阑行事放荡,与大将军在皇宫内举止亲密;欺上瞒下,私自对余尚书行刑;结党营私,勾结官员谋私利。皇上,请三思啊!”
一时间所有人都愣住了。
阚川年纪并不大,但时常在朝堂上与赵夜阑辩驳,此次更是大胆提议,令人咋舌,很快便有人效仿,跪倒一片,请求废除赵夜阑的职位。
“行了。”赵暄终于开口了,“赵相既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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