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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脑袋顶着不经意流泻出的月光,想着他为何会做这些。越发熟悉手中恶心吧唧东西的同时,林琉也想明白了。

不单单是因为他喜欢阿聪,他喜欢的东西可多了,一条瘸了半条腿、有碍观瞻的老狗他可不缺。

林琉认为他与阿聪具有共性,当然不是聪明的共性,不,应该说大部分不是聪明的共性。聪明是每个人生物都有的,是所有人的共性,机灵的林琉还是知道的。

林琉记住了凶巴巴的聪老太说的话——阿聪受不了外人的凝视,受不了出奇的噪音,受不了陌生的气息,它受不了陌生人的到来。听听这罗里吧嗦的废话,这可不就是浸泡在蜜罐里稀罕至极的他嘛!

十六岁之前,昏睡在林家中的林琉不也是受不了这一切吗?

虽然他不是真正意义上的受不了,但与老狗阿聪一模一样,也是受不了。一人一狗比细细长长的老鼠屎和大米粒还相似。

不同的是,谁也比不了心上满满当当的他欢乐、自由。

准确来说,是小林琉这个格格不入的人主动推拒着陌生世间供奉于人的一切,畅快自在地将柔软通红的心连懵懵懂懂的心神封闭在坚不可破的壳子内,享受着星海无微不至的关爱和他自身迸发出来的璀璨辉煌的一切。

而老狗阿聪不行。它是敞开的,归于尘粒的。

伶仃的肚皮无论是春夏还是秋冬,对着的永远是以刻度精准来容纳它的外界。被动地接受才能再抗拒,就像林琉揪出的橡皮泥不均匀,它能被各式各样的外界容纳的多少也不均匀。

同时,费神费神地抗拒外界也不能超然外物,最终总归于各色的橡皮泥融合出的乌黑之色。剔除骨肉可比剔除剔除骨肉所带来的痛苦容易。目前,木然死亡所酿的沉暗果实万物共享,谁也逃不开化成一团烂泥的宿命。

反之观看,时刻围绕着的死亡最终迫降后,阿聪是破除了让它不欢欣的壳子的。年迈的老狗四脚朝天,顽强挣扎在活的焚烧场内,若一只聋哑狗,汪汪叫都少的可怜,只能在陌生的东西走近它后才会意识到勉强地抗拒着。死亡军团把一切化为乌有了,连同焚烧着它的炼狱。

这是人与动物的区别吗?

不是。不是阿聪的问题,是林琉与万生万物的区别。

林琉确实是清净无尘,没有被他自作多情打上星星烙印的任何琐碎之物或念,都包裹不了畅快自由的他。夜深人静时,拿放大镜悄悄地瞧瞧他那双动来动去的脏手,或许还能发现缠人的细菌都是隔着一层膜亲着他的皮肤呢。

在林家与星海怀中来回穿梭的林琉是无比的畅快,死亡都只能沦为他一项不值一提的手段或是百中之一的选择。

阿聪不一样了。聪老太是剔除伤痛的人。它渴望包裹在聪老太的壳子里的渴求夺走了焚烧的伤痛,相对来说,陨灭所有的死亡不是个好的出路了。

忽然,“玩乐”这个可爱的大泡泡罩住了思考着的林琉,让他从孤独的人影的角度中回神。

“嘻嘻。”林琉照着臆想的阿聪,三下五除二把好摆弄的橡皮泥捏着了个不该在世间存在的小动物。

大作完成后就没有什么意义了,橡皮泥阿聪被懒惰的他拽着没有瘸的腿一甩,恰好扔到宽敞的窗户边上,没瘸的腿也瘸了。

捏成的鬼东西与枯死的蝙蝠草作伴,吸收着月光的仙气,渐渐坨成了馅饼样的软乎一团,变得更加可怕。

清晨,补足精神的林琉先从床尾滚到软软乎乎的抽象画地毯上,满意地对他捏出来的还不怕太阳的妖孽点点头,再找了身黑色的衣服磨磨唧唧穿上。

神采奕奕的林琉发出铃铛样的怪叫,掀开他从厨房抬来的锅盖,给林绍伊显摆了一番他的得意之作,收获了林绍伊一言难尽的放肆笑容。

喂饱肚子,林琉点着小脑袋,举着他的一坨神作跳跃着跟上出发了的林绍伊。

经由本领高强的林绍伊一番声泪俱下的真情话语,最主要是暴躁威胁的一声怒吼,本来被聪老太视作洪水猛兽的林琉得以站在聪老太的门前与她对话一番。

“嗯哼?”聪老太冷漠地发出了这个没有什么意义的问话,长满斑的手不动声色地搓捻着,连头发丝都对怪林琉表现着抗拒。

“这是阿聪。”活泼机灵的林琉捏着貌似是橡皮泥狗长长的尾巴,眉飞色舞地介绍道。

林绍伊眯着双目,看了第二眼林琉非同一般的大作,不禁脸面抽搐了一瞬。视线投到聪老太的脸上,他想着这老妇人还真是好的忍耐力,不愧是与时间时常絮絮叨叨唠着嗑的老人。

“滚!我的阿聪才不是黑色的!”

“我是能解释的。”林琉垂下萦绕着想象美的眼睛,甩了甩他的精心之作。

不幸的事情发生了,手中怪玩意的尾巴被他弄断了。

啪!只有小尾巴被林琉笨拙的两根指头捏着了。

“啊哦,”看热闹的林绍伊抬头望天,手臂下放,看戏般鼓了个脆亮轻巧的掌,热烈庆祝“孽畜”被斩杀。

林琉愤愤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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