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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生的转折点重新铺开在自己面前,明楉眼眶微红,吸了吸鼻子。
“老公,你在哪儿啊……”
——
“阿切!”
寸土寸金的江市中央别墅区,一群少年在篮球场上打得火热。现在太阳初升,算得上一天比较凉快的时候了。
在家闷了几天的大小伙子们约在一块儿,打完了一场正打算去为首的男生家里吃个早饭。
“哟程哥,是不是有谁想你了啊——”
“滚犊子!”程闫夏拧着眉揉了揉鼻头。黑色略硬的头发打湿被撸到脑后,额头饱满,浓密像墨染出来的长睫掀开,露出纯黑的瞳孔。
眼神深邃,像藏着利刃。光是看着,犹如被狼盯上。
一米八八的个子,肩宽背阔,蜂腰长腿。行走间,外露的手臂跟腿上的肌肉薄薄一层凸显出来。荷尔蒙爆棚。
“好好好,我滚!”边上的人做投降状。
程闫夏看着天边的朝阳,难得心情好。薄唇轻抬,只一点点,冷酷的脸在桃花眼的映衬下却显得多情又温柔。
几个少年吵吵跳跳到了程闫夏家。
程闫夏丢下几个从小来自己家玩儿的朋友,直奔上楼洗澡。
半个小时后,他从楼上下来。
“儿砸!”
“妈,什么事?”
“我刚刚给你接了个电话,照你那样说的。”
程闫夏走路带风,从他妈手中拿过。“谢谢妈。”
——
半个小时前。
明楉克制不住内心的煎熬,借了跟自己已经熟悉的护士的手机。
他拉高被子,将脑瓜子也藏进了被窝。
手指按下倒背如流的号码,眼里的期望夹杂着小心。
“喂?”是个女士的声音。
明楉眼中的小火苗瞬间被掐灭。他紧紧抿了抿唇,声音带着试探:“请,请问,这是程闫夏的号码吗?”
“小朋友,你打错了,这是我的。”
“哦,好的,对不起。”
明楉紧紧咬着牙,泪水飞快将睫毛濡湿。
手机飞快被挂断,急促的音就像是带着嫌弃一样。耳边的冰凉触感冷得他一颤。
对了,这是护士姐姐的手机。
他慌忙擦干眼角,扒拉下被子出来。
“怎么样?联系上了吗?”护士姐姐笑得温柔。她很喜欢这个乖巧的少年。
明楉摇摇头:“不是。”
“谢谢姐姐。”
“不用谢,要找朋友好了找也可以。现在先别耗费那么多的心神。”
“知道了……”
明楉像只被抛弃的小兽。坐在床上缓缓蜷缩着,双手抱住膝盖。露在外面的手腕细得像发育不足的竹竿儿。
现在,夏夏也才十七。
他知道程家在哪儿,可即便是找到了又怎么样呢。夏夏,不认识他啊……
明楉将脸埋在膝盖,轻轻将眼角的湿润蹭掉。
脑中飞快将自己的处境过了一遍。
他还没上高二,这一次,他不要听明有林的。
学费明有林肯定是不愿意给的。但他应该还存了一点点奖学金,应该是够学费的。现在暑假刚开头,若是他去打暑假工,肯定能挣到一半的生活费。
还有高中的知识已经十几年没碰过,已经忘得差不多了。知识要捡起来。
考个好大学,以更好的姿态去见夏夏。而不是当初那个倒在雪地里狼狈的小可怜儿。
明楉双手握拳,一想到不能立马见到程闫夏,鼻尖一酸,眼睛又变得湿漉漉的。
他瘪着嘴,泪眼汪汪:
“楉楉,你要争气啊!”
——
明楉在医院只呆了三天就出了院。
白天,明有林不常在家,一般就是在外面喝酒。明楉犹豫着,最终还是一脚踏入这个吃人的家。
明家是两室一厅,夫妻俩一个屋,明楉的房间在他们的旁边。是一个二三十平的小屋子。
推开门,里面的东西干净整洁。但无论是书桌还是床上的凉席,都是上了年头的。
明楉对这里的记忆,十岁以前,是夫妻俩精心准备了一个温馨的房间给自己住。十岁以后,就是房门被暴力踢开,熟睡中的自己被抓着头发拖下去忍受拳打脚踢。
瘦削的肩膀只剩骨头,即便是两年前的短袖,穿在身上也宽宽大大的。明楉瑟缩一下,飞快关了门开始翻箱倒柜。
他记得,就在开学的那一阵,他妈嘴上说着让他听话,将他的所有证件银行卡全都收在她的手里。明楉知道,明有林根本没有提过这件事情。
甚至到他妈死了,他才从她的嫁妆箱子里面找到他的所有东西。
从小生活在这种环境中,明楉已经被养得胆怯。他不敢反抗,因为后果,他尝过很多次了。后来,还是程闫夏一点一点教他,才让他像个正常人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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