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眼睛里有杀气(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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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本她以为陆肖肖进办公室以后,她大概很快就也会被叫去,然后两个人各执一词争辩。
如果那样的话,她觉得自己有五成胜算,毕竟她来学校以后表现得一直很乖,而且陆肖肖咬伤了她,怎么说他也算是扩大矛盾的人,是更不占理的一方。
顾蓝田偏头看向窗外,和中午的燥热不一样,夏末时节的夜晚有森森凉意,从树上落下的叶子已经可以一踩就碎,那颜色和她的发色相近。
教室里空调已经全部关闭,窗户还是紧紧锁着,其实是有点闷热的。
然而只穿了一件校服和一条夏季校裤的顾蓝田却觉得自己手臂和小腿都凉凉的,她干脆把腿收上来,身体在椅子上蜷成一团。
——之前的钱都拿去还房子的押金了,本来是想要拿到这周的奖学金,就去添置件外套的。
满腹心思的顾蓝田忽视了教室外走廊上越来越近的脚步声。
走廊上的灯都有感光系统,早就亮堂起来,一双长腿在空荡荡的走廊上投出影子。
陆肖肖走得不紧不慢,他已经在办公室坐了一个小时,也不差这点时间。
待在办公室的那一小时里,他仔细复盘了一下整件事情,顾蓝田所作所为很明显是为了激怒他,而不是单纯的不想替他写作业了。
一个连搞坏了他护身符都只能靠代写作业来赔的特招生,吃饱撑的才会把试卷往他嘴里塞,这样是完全激怒他的行为。
可顾蓝田不但这样做了,而且还刻意说话引导风向,让全班人误解是他在欺负人,故意弄坏顾蓝田的周测试卷。
恐怕——
顾蓝田有比招惹上他还要更大的麻烦。
当时一脸阴沉坐在办公室里忽视老师试探询问的陆肖肖明白这点后,立刻对老师承认是自己刚才一时冲动,和顾蓝田产生了一些口角争端,一气之下撕掉了顾蓝田的周测试卷。
他和顾蓝田一开学就是同桌,老师还以为他们俩关系不错,加上陆肖肖认错态度良好,这件事在老师那里也就变成了大少爷乱发些小脾气而已。
于是他口头交代几句让陆肖肖回去好好跟顾蓝田道歉,以后不要这么冲动,这事就算揭过。
陆肖肖一出办公室,就摊开手心,里边是一张湿湿的碎纸片。
当发现顾蓝田宁愿被他咬,都要去捡那张刚被他吐出来的试卷时,陆肖肖也下意识去跟她争抢。
不过顾蓝田也是狠人,她腾不出另一只手,干脆把卷子放嘴里咬烂了。
这张碎片还是陆肖肖抢救出来的。
“啧,原来连名字都没有写啊——”陆肖肖看着碎纸片上姓名栏空空如也的样子嗤笑一声,对着空气意味悠长地说。
走到教室门口时,陆肖肖停下脚步,他看见顾蓝田缩在椅子上,卷得像之前塞进他嘴里那个纸团。
睹物伤情,熟悉的火气又涌上来,陆肖肖用力一脚踢开最靠门的一张椅子。
巨大的动静把顾蓝田惊得差点摔下去,等她抓住桌板稳住身形,陆肖肖已经走近。
顾蓝田看到他那张摆明不爽的脸,便觉得事情应该没有多严重。
她其实最担心看到陆肖肖一脸风轻云淡地走进来,那说明他取得了全面的胜利。
“咯吱——”
陆肖肖拎开自己那张挡在跟前的椅子,俯下身体,又一次如同环抱顾蓝田般将双臂撑在顾蓝田左右。
“拿我当遮羞布好玩吗,顾蓝田?”陆肖肖脸色和嗓音无一不低沉。
他凑得太近,顾蓝田甚至要稍微偏一下头才能避免他们俩的鼻子撞在一起。
这样逼近又带点倾斜的角度下,顾蓝田第一次发现陆肖肖右眼尾部有一颗小小的深红色痣。
她知道长在这个位置的痣叫作泪痣,而且还是深红色的泪痣,看来陆肖肖很适合哭。
陆肖肖敏锐地发现顾蓝田居然在这种情况下还在出神开小差,顿时有种抛媚眼给瞎子看的感受。
接着陆肖肖松开双手站起来,居高临下地说:“顾蓝田,东西可以乱吃,话却不能乱说,人更不可以乱惹,你懂吗?”
顾蓝田不懂陆肖肖那些哑谜,也不关心。
“你……怎么跟老师说的?”她只关心老师会如何判定这次事件。
她不惮以最大的恶意去揣测,陆肖肖咬死是她恶意把试卷塞进他嘴里,然后凭借家里的背景非要学校把她赶走……
如果这样的话,她起码可以争取不被追回已支付的奖学金,回到老家去读高中也不是不行。
虽然……她很不希望是这样的结果。
陆肖肖听到顾蓝田问话,脸色立刻从阴沉转为一种戏谑。一杆带球直接射门终结比赛固然畅快,但是在场上如游戏般却又精准的控球、在众人围追堵截中突破禁锢后射门也十分有趣,甚至比前者更有趣。
毕竟,敌人一路焦灼缠绵却只能眼睁睁看着自己输掉比赛的滋味,实在是太好了。
玩玩战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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