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跌跌撞撞之下,他发现自己已在不知不觉中已经来到了贺恒的卧室。
身体陷入柔软床铺的那一刻,乔然的脑海中浮现出的全是贺恒平日在自己手心写字时沉稳的动作,还有他每一下温柔的触碰
这一刻,小鲛人的指尖攥了攥身下的被褥,他嗅着男人熟悉的气息,轻声呢喃道:
“原来喜欢的人是大柱吗?”
丑时三刻左右,贺恒顺利地带着小鲛人的眼睛回了临渊阁。
他很想尽快将这个好消息告诉乔然,但与此同时也担心对方恢复了视力后对他的看法会改变。
并且,贺恒不是村里的哑巴“大柱”这件事也必然会暴露。
总不见得他用黑布裹一辈子的脸吧?
贺恒当初做这些事的时候就料到了会有日后掉马的一天,但这一天真的到来了之后,他的心里却愈发的不安了起来。
他心中的思绪乱得不行,
建立在欺骗上的感情真的有未来吗?
此时夜已深了,贺恒心中错综复杂的思绪却没有半点消停的意思。
他只感觉整个人又困又烦躁,现在唯一的念头就是躺到床上去睡一觉。
然而在贺恒推开殿门进入临渊阁的瞬间,一股刺鼻的血腥味却迎面扑来。
这让他打了个寒战,整个人瞬间就清醒了过来。
他向前望去,只见殿内的油灯都被熄灭了,池边一片狼藉,空气中弥漫着浓重的血腥味,并且在听到他回来的动静之后竟然没有任何人来迎接他,就好像这是一间没人居住的鬼宅一样。
贺恒的心中忽然生出一股强烈的不安来,他拿过桌旁的一盏油灯手忙脚乱地将油灯点燃,随即疾步冲到了湖边。
原本清澈见底的湖面此时却飘着一股浑浊的血水,他低头仔细一看,竟连一片乔然的鱼鳞都没有找着儿,再一看,只见两条鳄鱼正惬意地趴在岸边打着饱嗝儿。
贺恒当即就慌了,他也不顾自己是不是个“哑巴”了,一边大喊着“阿然”一边沿着河渠跑了起来。
可是当他都在大殿中跑完了一圈后,湖中也没有传来任何乔然的回应。
这一刻,贺恒只感觉自己的心拔凉拔凉的,就像是被放在了零下一零五度的氮气中泡过了一样。
他看着还趴在那里打饱嗝的小鱼和小鳄,心中忽然生出了一个可怕的念头
他的小鲛人不会被这两头鳄鱼给吃了吧?
这一瞬,无边的懊恼和绝望涌上了贺恒的心头。
都说了说了不要养这么危险的宠物!
乔然怎么就不听呢?
一想到这两头鳄鱼很可能把自己心爱的小鲛人给吃了,贺恒气坏了,他也不顾这两头湾鳄比一个成年男子还要大上许多,直接一个箭步冲过去掰开其中一条鳄鱼的嘴,冲它怒吼道:
“草,把我的阿然还给我!”
而此时被他掰开嘴的小鱼正一脸懵逼地看着眼前这个试图把手伸进他嘴里的男人。
它也不知道贺恒在发什么疯。
这男的是饿了吗?
饿了自己去找吃的啊!
干嘛要从它嘴里掏???
小鱼有种一口咬下去的冲动,但是它转念一想,乔然平时总是嘱咐他们要对人类友善一点,尤其是那个叫“大柱”的男人,有时候还会和它们两个念叨念叨“大柱”有多好,反正平日里不是大柱长就是大柱短。
结果就这?
但是小鱼一想到乔然的嘱咐,它还是克制住了自己的冲动,转而在心中告诫自己要隐忍要隐忍。
不能咬这个男的。
下一秒,贺恒似乎是因为没有从它嘴里掏出什么东西从而改变了策略。
这回他抓住了鳄鱼的尾巴把小鱼整个倒着拎了起来开始不停地来回抖它。
鳄鱼被他慌得七晕八素的,有点想要骂娘。
但“痛失所爱”的贺恒此刻似乎是有些魔怔了,他完全无法冷静地思考就算他从鳄鱼的嘴里弄出了点什么,但那还能是完整的乔然吗?
是生鱼片还差不多。
而就在这时,他的卧房里似乎传来了阵阵泣音。
“大柱呜呜~”,
那声音还隐隐带着哭腔,听起来可怜急了。
贺恒一时间以为是自己产生了幻觉,怎么会有人在哭啊?
但那一声一声的呼喊声却一直没有间断,听得他的心都要揪起来了。
听着这熟悉的声音,贺恒下意识地松了手,他愣怔地站在原地,想道:
难道是因为上天也看不过去他的悲惨遭遇,所以开始替他哭泣了吗?
与此同时,
“啪!”得一下,被贺恒扔到地上的小鱼终于忍不下去,它看着眼前这个站在原地发呆的男人,长尾一甩把他扫到了自己的房间里面去。
贺恒被鳄鱼的尾巴扫了个趔趄,因着惯性猛得向前扑了过去,好在经过房门的时候他眼疾手快地扶住了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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