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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青临只想赏他两耳光。
虽然季青临身上的黑锅一下子被司若尘去掉了两个,但好歹小命保住了,这样一想,倒也不算什么。
司若尘用干净的袖子将盒子仔细地擦了擦,方才满意地递给季青临。
眼神恢复如常,又是那个眉眼青涩,美如画卷的皎皎少年。
结果却见后者挑眉看他:
给我干什么?自己拿着。
司若尘以为他还在为自己同他因楚渊的事赌气而生气,故而不肯收。
方才司若尘也想明白了,上辈子所求,不过唯愿这人还能活着肯认他这个徒弟,现下都实现了,不过做个替身罢了,又有何不可,于是眨了眨眼哄道:
师父别生气,我错了,我下次再也不因为楚渊同你置气了,我保证乖乖的。
楚渊?季青临眸子一动,他不是死了吗?
若用玉髓将楚渊救活过来,能否让偏差的剧情重新回到原轨?
这一瞬间,二人竟是难得地心有灵犀。
司若尘瞬间看懂了季青临的心里在想什么,心头最柔软的地方像被人用刀狠狠刮了一下。
将几乎快捏碎的玉髓递过去:
师父,拿去救你想救的人吧。
这一回,他便是想做个替身,都没资格了。
季青临眉头轻皱,看着那盒子认真地思索了一会儿。
算了,还是先救主角吧。
这东西为师用不上,本就是为你寻的,你体内被人下了剧毒,用这玉髓便能解毒,收着吧。
司若尘不可置信抬眸看着他:
师父是何时知道的?
师傅怎么知道自己身中剧毒?还愿意在楚渊与自己之间选择自己?
季青临也是一愣。
这孽徒知道自己中毒还把玉髓给他,玩命呢?
你不用知道为师何时知晓的,既然玉髓已经到手了,你回去便用它将身上的毒解
话还未说完,司若尘一把抱住了他。
双手箍得死紧。
司若尘原以为季青临想要玉髓,不过是出于一时兴起,而后又以为是想要用它去救楚渊。
竟都不是。
恍惚间他突然想起,师父一直都知道他身中剧毒,那他能不能再奢望地想一想,也许这个人上辈子就想着如何替他解毒?
只是前世还没来得及说出口,就死在了自己手上。
师父喜欢楚渊,却也是真心实意待他好。
而他前世又做了什么?
心头像是破了一个口子,无数的悔恨从那里钻了进去,像是要将他撕碎。
司若尘越抱越紧,直到季青临终于忍不住痛呼出声,他才察觉出不对劲。
怎么回事?
他用手掌悄悄将内力传入,在季青临的周身探索,一遍又一遍,却始终得到一个结果。
筋脉内,空空如也!
他师父的功力呢?!
为什么连一丝都没有?
就算是受了再重的内伤,也不该如此啊!
季青临感受到司若尘抱着他的手放松了下来,却整个人好像僵住了。
他皱眉:你怎么了?是不是身上的毒又发作了?
司若尘身上的毒,每每发作时,如万蚁噬心,剧痛难忍。
季青临刚要叫他回府,就听他贴在自己耳边,用只有两个人的听得到的声音,咬牙切齿地问:
你的功力呢?
季青临一惊,抬眸对上司若尘赤红的双眸。
就听他愤怒道:
若我方才没来,你就真的准备去死是不是?
第十九章 暗香浮动月黄昏
摄政王府。
夜幕降临,下人安静地铺好床,手脚麻利地点上熏香,又熄掉几盏烛火,房间顿时暗了不少。
他们下去时,都低头小心地避过门口站着的司若尘,仿佛什么也没看见。
待走远了,才纷纷低头凑在一块儿,嬉笑道:
我就说嘛,今日公子还得和王爷一起睡,昨儿闹了别扭,今儿这不就好了?
唉,就是不知道王爷让不让公子进去?
肯定能进去,我如今才知道,王爷就是嘴硬心软,你们没瞧见,今日在浮云楼王爷帮那位脏兮兮的姑娘,多仗义?哪位达官贵人有这心,可见王爷并不如传闻那般无情。
就是,都是外头那些谣言害的
几人的声音逐渐消失在沉沉夜色里。
还好季青临这会儿功力还未恢复,听不见她们说的,不然能气炸了。
季青临衣衫褪去,只着了轻薄素白的里衣,如墨的长发倾斜而下,披散在胸前,凌厉稍减,如画的眉眼异常夺目。
他神色疲倦,斜斜地靠坐在床上,看着门口恍如门神的司若尘,微感头疼。
司若尘已换回了红衣,长发随意地用一根玉簪挽了个松散的髻子,显得模样更加俊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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