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页(1 / 2)
夏司言拱着背,像是很痛苦地想要整个地蜷缩进他的怀里。
自从韩佑察觉夏司言对他的欲望,他就一直很小心地躲避,夏司言对他威胁、诱惑,他都可以视而不见。唯独夏司言的软弱和痛苦,是让他无法招架的武器。
韩佑感到夏司言越抱越紧,好像要勒进他的肉里,他疼得皱起眉头,手指也插在发丝不动了,轻轻地喘气,忍耐着夏司言的任性和坏脾气。
夏司言听到他吃痛的声音,终于放开了他,扬起脸,眼睛红红地说:“先生,今天就到这里吧。你可以走了。”
韩佑放开手,两个人靠得很近,夏司言的呼吸就喷在他的腰间。夏季官服单薄,韩佑能很清楚地感觉到夏司言的温度。他向后退了两步,最终什么也没能说出来,便转身离开了。
大殿里有风吹过,六月的暑气好像进不到这长乐宫来,风仍是阴冷的。夏司言起身,赤脚站在地砖上,感觉寒气从脚底一直升到胸口,冻得他胸口发痛。
冯可在门口禀报,夏司言呼出一口气,心里乱如麻,空空地说:“进来吧。”
冯可手上捧着一个大大的红木匣子,匣子里装的正是皇帝准备送给韩佑的温窑瓷器,冯可看到韩侍郎走了,忙把匣子捧进来,问:“主子,这个……要送到韩侍郎府上吗?”
夏司言看了一下那匣子,挥手说:“不了,赏给你了。”
“主子!”冯可吃了一惊,忙跪下:“这个太贵重了。”
夏司言抬脚往殿外走,边走边说:“谢恩就行了,少废话!”
后头传来冯可战战兢兢的谢恩,夏司言赤脚走进了六月的烈日里。
第5章 小狗
韩佑出了宫便直接去了老师家里。
吴闻茨已经在病榻上躺了大半个月,太医来看过,说是天热中了暑气,人上了年纪一点小毛病总是不容易好。
韩佑把老师扶起来,替他垫上套了锦缎丝绵的软垫,斟酌着开口:“世杰的事,学生……”
吴闻茨摆摆手示意他不用说了,“这是世杰做的错事,你及时让他悬崖勒马是对的。”
吴闻茨用干枯得如同树枝的手拍了拍韩佑,“我那个儿子,从小被他母亲给惯坏了,不知道天高地厚。你不用特意跟我解释,我知道你有分寸。”
皇帝和高擎的权力之争已经白热化,韩佑知道老师是想回避,所以这些天都称病不出。但是称病不出不代表不参与这场斗争,所有人都知道,只要高擎一失势,吴闻茨就是最有资格坐上元辅之位的人。
而吴闻茨要人心所向,就不可能因为吴世杰的事情而怪罪韩佑,相反,他还要在朝中对韩佑大加赞赏,在家中对吴世杰严厉管教,让人知道他毫不偏私的品性。
韩佑之前预想过老师的反应,现在预想得到映证,他便对此事放了心。
两人在房中商量了一会儿朝中局势,韩佑把自己的想法给老师说了,吴闻茨赞同了其中的大部分,还有小部分提了一些建议,大体上是很放心韩佑的。
从老师的房间出来,韩佑顺着回廊往前院走,路上碰到吴家几个丫鬟拥着一个衣着华丽的女人往这里来,忙避到一边。
那个女子走到韩佑面前时,千娇百媚地蹲了个万福,道:“小女子见过韩大人。”
吴世杰的正房夫人去年病逝了,韩佑见那名女子极其年轻,面容姣好、妆容妩媚,想必就是吴世杰那位想霸占滕家豆腐店的小妾了。他不便与吴府女眷多作交谈,只点点头表示回答,准备转身离开的时候看到那女子头上戴了一个桃花形状的发簪。那桃花是翠绿色的,质地晶莹剔透,在阳光下发出五彩斑斓的光,十分夺目。
是莹月石,看来这小妾确实受宠,吴世杰为了哄她开心是下了血本了。
韩佑知道这种宝石还是因为先皇后。先皇后在世时崇尚礼佛,高擎为了讨得先皇后的信任,从凉州搜罗了一串由莹月石制成的佛珠送给皇后。要知道这莹月石,只一颗就要上百两银子,这样一串佛珠用价值连城来形容也毫不为过。
皇后的确十分喜欢那串佛珠。高擎也是在那个时候越来越受到先帝信任,直至最后成为辅政大臣,那串佛珠可谓功不可没。
韩佑大致看了一眼便移开视线,心想老师一生为官清正,从不与贪腐之辈为伍。儿子却跟他完全相反,贪财好色,还如此不知遮掩,让家中小妾佩戴这样昂贵的饰物。
从吴府出来已经日头偏西,老师家住的百顺街离纱帽街不远,韩佑也懒得坐车了,径自步行回去。
刚才在跟老师谈论政事的时候,他就总是不自觉地走神,脑子里时不时冒出夏司言眼睛红红的样子,老师还提醒了他几次,问他今天怎么了,他只好找借口搪塞过去。
现在一个人在街上走着,免不了又思绪飘到了宫里,他在想夏司言发脾气的样子、撒娇的样子、哭泣的样子、得意的样子,不同的年龄段、不同的夏司言,每一个都很生动。他做了夏司言十年侍讲,但实际上他们的关系真正亲密起来还是在先皇后去世那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