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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目的达到,人因此遭了罪,也够了。

陈金花抹泪,把云程的手抓得极紧,“你不知道,叶大他不想要我,现在都分房睡了……”

云程叹气,拍拍她手,“这孩子算算月份,该要到明年六月七月出生了,你刚生娃,他怎么也赶不了你。孩子长成要好些年呢,等不到他再找一个,存银都得找人嫁了,到时候谁来带孩子?爷爷奶奶还是他自己?”

“说个不该说的,这家里还得有人照料里外,你好好养好身子,以后才有盼头。”

若在现代,这种劝法云程可开不了口。

离了男人能死咋滴。

可在这里,就是这么无奈现实。

陈金花听了这一番劝说,眼睛都亮了。

云程让她胃口不好时,就吃个梅子开胃,不要当零嘴,这东西孕妇吃多了也不好。

他跟陈金花不熟,能说这些已经消耗完所有社交技能,嘱咐完就从她房里出来。

刘翠英跟叶松平时在后面,不到前头来。

云程也过去坐坐,说了下两人准备去蔚县住下的事。

他们就叫云程好好照料叶存山,等他考中秀才,以后两个人日子红火什么什么的。

云程左耳进右耳出。

期盼是好的,给压力是要不得的。

叶存山已经很主动自觉了,他看了都心疼。

最后到存银这里,被小孩子扑过来抱住,“我还以为你要过年才回来!”

云程摸摸他头,很能理解存银。

要他伺候一家人,他早崩了。

铺子里第一批铺货会是毛衣和手套,他想叫存银过去学。

能学手艺,人也轻松,有了银子,再请个人来照顾陈金花都好过把自己耗在家里。

好好一孩子,真要成“贤妻良母”了。

就请村里老实巴交的外姓人家,过来做个饭洗个衣裳,也不包吃住,平时擦扫的活儿,就家里人随手干了就行。

存银想去,给家里长辈说完,就叶大不开心,不满孩子心野了,跟他不亲。

存银莫名其妙,“我不每天都回来吗?学完了我就在家里织啊。”

叶大还被自个儿爹娘训,就捏着鼻子答应了。

刘翠英留云程就在家里住,“你一个人住山上生火暖炕的也麻烦。”

云程不想,借宿在叶二叔家他是自己一个小院,还能当是独居。

留在这里,就真的寄人篱下,他宁愿回去做黑暗料理,睡冷炕冷被。

但中午是留下吃饭了的。

他这边家长里短,叶存山就在当快乐的小学生。

告知杜知春书包材料后,他就做好了要被炫的准备。

也自我安慰:他是夫郎亲手缝的,杜知春是小厮做的,这是不一样的。

杜知春显然也这样想,临时叫他家柔娘再给他做,又要等上两天,他已经迫不及待想来找场子,好好出出风头。

同样都是外人做的书包,那当然是挑看上去高大上一些的皮制品。

背着来书院时,他那叫一个得意。

结果踏进教室,就跟叶存山狭路相逢。

目光一低,被叶存山书包上花花绿绿的绣样闪瞎眼,“你这又是什么!”

叶存山笑出了声。

叫他俩这么一攀比,又有其他同窗想要这书包。

问的是叶存山那款——皮包太贵,不划算。

杜知春被冷落着,心上挤满了惆怅。

怎会如此。

早知道就把布制书包也带来了。

叶存山还有事情要问他,没把人冷落太久,放学后请人下馆子,问铺面经营的事。

书香门第出来的官员,总有几分清高,年年的孝敬另说,平时却是不屑于要百姓和商户礼钱的。

杜知春就让他们正常开业就行,“老老实实做买卖,该交的税别漏了,能有什么事?”

叶存山说,那个铺子以后是拿来卖纸的,“所以想托你回家问问,看有没有别的方面需要打点。”

叶存山沿河去过六七个城市,往江南一带,是有民营纸坊的,规模不一,纸质参差不齐。

他们本地没有人有这技术,沿河过来的商人会带些纸张来卖,运输成本加上去,价格低不了。

蔚县有家纸铺,是外地商人落户,因着上一条原因,本地的纸也就稍便宜一线,加上不定期会低价出劣纸,商人们算着成本,最后不愿意带纸来卖,叫纸铺一家独大了。

杜知春这才明白他要什么,沉吟不语。

叶存山说:“是低价纸。”

杜知春问:“有多低?”

叶存山报了个数,杜知春这才认真起来。

当朝重视科举纳才,各地教育也算政绩。

蔚县太穷,沿河还有几个富县,商人们多半是在西边码头停歇,少有认真把蔚县当中转站的,经济没带动多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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