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灵前继位, 一日当一月, 赵奕郁守孝27日后,正式举办登基大典。
大典之后,改年号为洪文。
这时已是四月天,人间最美不过四月,天气渐渐转暖,楚风清也已经换上了春衣,距离姬于烬的三月之期只剩一月。
但是姬于烬那边不知怎么了,原本隔几日就会传来的家书已经有月余没有寄来了,至此两人之间所有的通信都消失了,他想过去寻姬于烬,但是……做不到。
换药之期快到了,仅这几日他喘疾已经发作了好几次了,动作稍微大些得喘上一会,之前只是花生才会引发他的喘疾,可现在平白多了不少东西,有时连院中的粉尘大些都不行。
有一日母亲特意为他熬了碗鸡汤给他喝,里头只是放了几颗莲子,只是喝了几口喘疾就犯了,瞧着母亲眼中的悲伤,那一刻楚风清着实有些无措,又有些难过。
家里人也瞒不住了,他也是后来才知道的,其实父母一直都知道,只是楚风清不愿明说,他们也就揣着明白装糊涂。
父亲的病倒是好得差不多了,经此一遍,他性子变了不少,再不像之前那般讲究,对朝堂之事似乎也不再关注,之前每日最常做的事也只是在院子中栽些花草,现在是常做之事是寻楚风清聊天。
两位老人加上跳脱的妹妹,几人时时守在楚风清身边,生怕一个错眼就把人给看没了,楚风清解释过几次,但是也无济于事,他便不再多嘴,他知道他们也是害怕了,想着能多在一起一会,便是赚了一会。
外头变了个天,只是这把火暂时还没烧到他们身上,几人守在院子过活,颇有几分隐居之意。
这日,楚风清拖了张椅子做到亭子里听风,外头阳光明媚,他坐在凉亭中,微风拂面,时间就这么慢下来了。
无比的惬意,端着茶杯的手背上青筋凸起,他放下杯子端详了一番,有时自己看着都觉得有点可怕。
就这样看着看着,他连自己什么时候睡着的都不知道,等他再醒来,眼前多了一个人。
楚风清:“李钰?”
李钰和之前不同,他的脸上再没有之前的轻松,一张娃娃脸瘦了些,显得那双眼都大了不少,不过那双眼里也多了些东西,楚风清不知道他这段时间经历了什么东西,不过新皇继位,应该有很多事情需要处理。
李钰轻轻「嗯」了一声,他问:“楚哥,你是不是病了?”
世人总说好几样东西是瞒不了别人,其中并没有生病,但是楚风清倒是觉得生病一定得加进去。
面对李钰的询问,楚风清没有直白地回答,反问道:“很明显吗?”
李钰扯了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就是瘦了些。”
岂止是瘦了点,现在的他真的仿佛一阵风就能将他撕碎。
两人沉默了会,李钰迟疑了许久,还是问出了口:“会死吗?”
楚风清眼中闪过一丝情绪:“或许吧,说不准。”
而后又是一阵令人窒息的沉默,李钰突然「唰」地起身,楚风清朝他看去,只见他眼眶通红。
他一愣,不知该怎么办了。
李钰或许是察觉到自己的反应有些大了,他转身用手搓了下脸,笑了下,他张了张嘴却是徒劳,因为完全不知该说什么。
楚风清受不了这种氛围,扯开了话题,也问出了他这几日挂在心头的问题,“李钰,你有姬于烬的消息吗?”
李钰扶在绣春刀上的手微微一紧,“没有。”
他说着顿了顿,似乎在纠结着该不该说,不过对上楚风清那双清浅的眸子时,他还是说了:“新皇废除了西厂。”
楚风清眉心跳了下,废除了西厂就等于姬于烬现在没了那权倾朝野的身份了,然而这还不是最糟的。
“并且有人举报他勾结朝外势力,滥?杀无辜,私设刑罚……总之给他盖了不少帽子,桩桩件件拿出来都是砍头、诛九族的大罪,现在他已经全国通?缉了。”
李钰脸色有点难看,“至于他本人现在在哪没人知道,赵离已经离京寻他了,西厂之前的番役大多都充到东厂去了,手里有些权势的全下牢了。”
他说着咬了咬牙,垂着头像是一个犯了错的孩子一般,“抱歉,我的能力只能保住一个锦衣卫。”
楚风清不知怎么安慰他,他现在脑子也乱得很,“我是局外人,无权评判此事,也无权指手画脚,只是想说只要做到了你觉得该做之事便可。”
“造成现在这个局面的不是你,你没有错。”
雨亭中的风悠悠吹过,李钰「嗯」了一声,他松开手中的绣春刀,“谢谢你,楚哥。”
他说着笑了下,“你也别太担忧了,姬于烬这人别的不行,就是命硬,虽然有时候我不想承认,但他真的很厉害,再难的局他都闯过来了,这个对他来说是小意思的。”
“与其担心他不如说我更担心你们,你妹妹还挂着姬于烬夫人的名号,我怕上头迁怒,现在最好的法子就是与他划清关系。”
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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