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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殿下好不容易才从边关回来,就不能安安稳稳过过太平日子吗?
但于景渡的神情却丝毫没有异样,仿佛并未将此事放在心上一般。
当日的早朝上,有人朝皇帝提了立储一事。
大概的说辞就是,太子被废,如今储君之位空悬,需得尽快立储,才能保社稷安稳。
皇帝对这话表示了赞同,还象征性地征求了他们的意见。
朝臣们一个个说得义正词严,最后说来说去也就是宴王堪当大任之类的。
就算有不看好于景渡的,这种时候也不会当着他面拆台。
更何况从太子被废之前,皇帝的态度就很明确了,一直对宴王颇为看中。
有心人甚至在去年于景渡的冠礼时,就已经看出了点端倪。
再加上私兵营一案是宴王殿下亲自办的,皇帝的态度早已是明摆着的了,朝臣就算不赞成,也不会糊涂到和皇帝唱反调。
更重要的是,于景渡如今在朝中连个对手都没有。
其他几位成年的皇子,不管心里是怎么想的,至少在行动上没有表现出要争储的意思。毕竟要想做储君,除了皇帝看中之外,总得在朝中有点建树和人脉,才好服众。总不能一个皇子安安分分什么本事都没有,突然有一天跳出来就能做储君吧?
就拿于景渡来说,他过去的二十年里,的确一直在蛰伏,从未表露出要争储的意思。甚至在去年他回京之前,在百官的心里,他都是个不受宠的皇子。更别说他冬天还病了那么一场,险些丢了性命,怎么看都不像是有资格和太子争的人。
可他胜就胜在有军功,那都是实打实拿命换来的。
所以太子接二连三出事之后,他顺理成章地就成了下一任储君的不二人选。
而朝中其他的皇子,别说是军功,就连在朝中能将差事办漂亮的都没有。倒未必是他们无能,而是皇帝此前认定了太子,不想让他们生出非分只想,所以没给其他人在朝中立足的机会。
只有于景渡,算是无心插柳柳成荫……
这大概也是皇帝最欣慰的事情之一了。
立储之事,最终也没个结论。
于景渡对此倒也不例外,太子刚被废,此事暂缓也是情理之中。
但依着皇帝的做事风格,应该也不会等太久。
下了早朝之后,于景渡便去了一趟福安宫将朝服换了下来。
这处宫殿是此前他进京之后暂住的地方,如今他虽然回了王府,但皇帝却没让人动这里,那意思于景渡若是愿意,随时还可以回宫里住。
这在及冠的皇子中,可是独一份的殊荣。
“殿下,江少卿求见。”宫人来报。
“让他进来。”
宫人闻言忙去传话,不多时江继岩便进来了。
他先是朝于景渡行了礼,而后便开门见山地道:“属下听闻陛下只是将四皇子圈禁在了东宫里,暂时连让人挪出去的打算都没有?”
“皇后病重,总不好将人赶去守皇陵吧?”于景渡道。
“可四皇子此前便一直被圈禁在东宫,这么一来废了和没废又有什么区别?”江继岩不忿道。
于景渡一挑眉,“当然有区别了,废了才能重新立储。”
“殿下。”江继岩道:“您从前不在京城不知道,陛下对太子……一直都颇为纵容。他如今是犯了大错,陛下也确实是动了真怒,可人放在眼皮子底下,日子久了万一陛下的气消了呢?”
“况且宫里还有个皇后,到时候母子俩联手,还愁陛下不心软?”江继岩看起来对皇帝这安排是真的挺有意见。奈何他这个身份连朝皇帝上折子进谏都不方便,毕竟对方知道他是于景渡的人。
所以他没法子,只能干着急。
“此事你我都无能为力。”于景渡道:“他囤了私兵是犯了大忌,但他的兵毕竟没有动,陛下再气也不至于真将人打杀了,来日在史书上落个杀子的名声。”
“那此事就这么算了?”江继岩问。
“除非他做出逼宫这样的事情,否则陛下不会杀他的。”于景渡道。
江继岩叹了口气,只觉心中十分烦闷。
但他心里也知道,此事除了忍着别无他法。
“对了,江继岩。”于景渡忽然正色道:“你比本王还要大一些,怎得一直没有成婚?”
“我……”江继岩茫然地看了一眼黎锋,那意思殿下今日怎么了,怎么会问这个?
奈何黎锋也很茫然,并没能给他什么解释。
“属下自在惯了,身边又没有父母帮着张罗,自然就耽搁了。”江继岩道。
“哦,不是有什么隐疾吧?”
江继岩拧眉瞥了他一眼,表情十分复杂。
“没有最好。”于景渡道:“改日让人张罗个品茶会或者诗会什么的,邀请一些京城的名门贵女,届时你也相看相看,说不定有哪家姑娘就能看上你。”
“殿下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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