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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竹服用了剧毒,你们身边根本没人敢靠近,即便锦里偷偷去看你,也不敢进到牢房里。”王琪道:“你是怎么和他调换身份的?”
沈英杰道:“这个简单,我只要确定他是孤身一人前来,便直接站起来和他打招呼。他见我没死,不管想杀我还是威胁我,都会主动靠过来。”
话到此处,不用沈英杰多说,王琪也能明白。锦里做贼心虚急于确定沈英杰父子的生死,就是怕他们还活着会把自己供出去。就算发现沈英杰未死,锦里也不会让他有开口的机会,更不会让旁人知道。所以他一定会只身前去探虚实。而沈英杰正是利用了这一点,才成功让他成了自己的替死鬼。事实也证明,当时“锦里”确实是孤身一人刺杀了意图越狱的“沈英杰”。
“可能是锦里自认为武功高过我,也可能是他杀我灭口的心太急切,看见我还活着,居然直接走到牢房前。只要他靠近,我就有机会用事先藏好的迷药把他迷晕。”轻笑了一声,沈英杰继续道:“我原本想用锦里的刀把牢门砍开,可这样会留下很多麻烦。谁知道锦里如此贴心,居然随身带着牢房的钥匙,倒是省了我很多事。”
王琪讽刺道:“原来钥匙是锦里带过去的,我还以为是沈公子手段了得,自己备下的呢。”
后面的事就很清楚了,沈英杰用锦里的钥匙打开牢门,和锦里换了衣服并易容成锦里的样子,然后把锦里易容成他的样子。等事情做的差不多了,便把锦里弄醒,然后杀了他。这样,一出尽忠职守的侍卫冒着中毒的危险前去查看重犯,不料却发现重犯的阴谋并将他击杀的大戏便成功落幕。
“皇上三番四次被你们父子耍的团团转,像防狼一样防着你们。纵然你易容术了得,但假的毕竟是假的,你就不怕验明正身时被人发现端倪吗?”王琪沉声问:“那样,你的阴谋就全暴露了。”
沈英杰点头道:“不错,皇上和太子确实对我们防范甚严,下令一定要仔细验明正身,不能有任何纰漏。可我们父子毕竟是‘毒物’,靠近是有危险的。皇上只是上下嘴皮子一碰,冒险的却是别人。这些人都是最普通的御医和侍卫,家里有父母妻儿要养。为了保命,自然不敢多做停留。他们把重点全都放在父亲身上,对我只是草草带过,自然发现不了什么。”
“可锦里毕竟陈尸多日,又被拉去菜市场砍头,人/皮面具不是真正的脸,万一那个时候露出破绽,你又该怎么办?”王琪问。
仿佛觉得王琪十分天真,沈英杰笑道:“你以为拉去菜市口的真是锦里吗?早在验明正身之后,皇上就派人把尸体偷偷送出宫烧掉了。拉出去做样子的,不过是从别处寻来的死囚。”
“原来是这样。”王琪这才想到,五竹的尸体上有剧毒,自然不能久留,更不可能带去人多的地方引起不必要的麻烦。
沈英杰得意的一笑,“现在看来,若我想成事,连天都帮我。”
“你想多了。”听了这话,王琪不由讽刺:“若天都想帮你,就不会让你在内惩院里‘绝地求生’了。你们父子不就是因为心里没底,这才在内惩院里准备的这么充分吗?不然,你也不会成功脱身。若把这份逃跑的心思都用在你们的大事上,没准还能扳回一城。”
王琪这话无疑戳了沈英杰的痛处,让他一直洋洋得意的脸立马难看起来。
“宫变那夜,是锦里把章毕贤来征西候府的消息告诉你们的。”王琪接着道:“所以你们才假传圣旨把征西候宣进了宫。”
“赵睿和周英相看两厌,从不来往。章毕贤是周英的人,自然不会登征西候府的门。锦里只是觉得章毕贤忽然去征西候府十分奇怪,这才给我们送信。当时我们并没有怀疑周英,只是不放心赵睿在外面,便把他骗进宫。”沈英杰咬牙切齿地道:“谁知周英当面一套背地里一套,表面上应承我们,却暗中向宫外传信。若不是他吃里扒外,如今的天下,已经是我们的了。”
王琪冷笑道:“话不能这样说,定北侯做的是大梁的官,吃的是皇粮,怎么能叫吃里扒外?他之所以不帮你们,还是你们不厚道。定北侯应该不知道你父亲的真实身份吧,这些年来,你们处心积虑,千方百计地把他和你们拴在一起,不就是想让外人觉得定北侯和你们是一党吗?只要你们有什么过失,定北侯自然也会受到牵连。你们就是算准了这一点,才敢忽然发动宫变,然后逼着定北侯站队。可惜你们却没想到定北侯居然有如此魄力,宁愿冒着事后被皇上清算的风险,也要将你们的阴谋戳穿。”
“看来还真是什么都瞒不过你呀!”沈英杰笑了笑,随即看着王琪,阴狠地道:“说起来,要不是你画的那幅像神韵太像父亲,我们也不会在仓促间起事。你和赵睿、赵璟、周英一样,都是我们事败的罪魁祸首。”
王琪沉声道:“所以你从内惩院逃出来以后并没有远走高飞,而是留下来报复我们这些让你们功亏一篑的人。你利用锦里的身份作掩护,察觉了征西候伪造圣旨的真相,便唆使沈雨棠去怂恿周英,让征西候府和定北侯府彻底决裂。恐怕马婆婆那边,也是你做的手脚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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