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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咱们就负责送东西,不知道的别多问。”男子压住他,朝着掌柜看了眼笑了笑,掌柜的识趣转身,余光却还留在那从包袱中露出了大半匣子,看着挺精致的,莫非是个首饰盒子。
“这回送到能给咱们多少银子。”
“起码得这数。”男子张开一只手,另一个顿时来了兴致,“五十两!”
“是一人五十两。”男子笑着拍拍他肩膀,“这下不觉得跑一趟冤枉了吧。”
“不冤枉不冤枉。”那男子高兴的连连道,口气都变了,冲着掌柜喊,“再加两个好菜,剁两斤肉来,这些天赶路,就没吃过一顿好的。”
莫说掌柜的八卦,有时候人就有这好奇心,送了菜过来后竖起耳朵听,还真听到了些,阳城的铺子,还和宫里有关,最后送肉时掌柜的听到个何家,太小声了,回到柜台时发现那两个人已经喝了好两壶,赶紧让伙计再送上去,再瞧那匣子的眼神都有些不同了。
酒过三巡俩人都醉了,晕七八素的迈脚都站不稳,其中一个四下张望找掌柜:“掌柜的,这儿有没有房间让我们歇一歇。”
“客房是没有,不过后院有两间屋子,你们要是不嫌弃的话可以过去休息会儿,等酒醒了再赶路也不迟。”掌柜的放下笔,笑呵呵的走过去,“也不另算钱了,等会儿再给你们送两碗解酒茶去。”
“掌柜客气。”男子笑呵呵的相互搀扶起来,拎着包袱蹒跚着脚步跟着去了后院,到门口时其中一个伸手往包袱里掏着,掏出了个碎银子塞到掌柜手里,满脸通红道,“差点忘了这银子。”
被掏过的包袱口子大开,男子也没顾着,扶着门进去,包袱撞了下门框,哐一声,里面的匣子掉了出来摔在了地上,并不牢靠的匣子盖撞开来,里面几本书掉出了匣子。
掌柜的忙福身替他们捡起来,刚要开口还,两个人已经进屋趴在那卧榻上呼呼大睡了,包袱都扔在了一旁,压根没注意自己丢了东西,掌柜再低头看书上的字,发现是账簿,不自觉的,手就将它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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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夜之后酒肆的生意正旺,李家酒肆中的掌柜却不在,那两个傍晚喝醉的客人此时此刻就在慕国公府内,脸上没半点醉相,意识清醒的回禀酒肆里发生的事。
趁着他们喝醉,那掌柜好本事,不仅看了账簿,还使了一计偷梁换柱,用别的账簿换了匣子内原来的账簿,把匣子原封不动放回他们的包袱内。
青澄面前的就是李家酒肆掌柜换过后的几本账簿,写着些乱七八道的东西,和账没有半点关系。
那李家酒肆原来是严家之下的铺子,后来严家因为张宅的案子被驱逐出魏安城,淑妃折了半臂后,严家留下的一些东西都直接由淑妃一手掌控,宫中的妃子,但凡是有点本事,在宫外都有消息进出的渠道,李家酒肆平日里来往客人多,打听消息也方便,为淑妃提供了不少便利。
既然是为淑妃做事的,酒肆的掌柜就不是什么普通人,这都是掉出来的账簿了,岂有不拿之理?
“现在他是不是已经去刘家了。”
陈林点点头:“是,我等跟踪过去时,发现他从绕了圈从后门进了刘家,一个时辰后才离开。”
那就用不了多久了,青澄让他们注意着刘家的动向:“分头盯着他们,不出两日他们肯定会派人入宫。”
“是。”
从书房走回外屋,苏嬷嬷正带着木槿她们在扎河灯,青澄这才想起七月十四将至,盂兰节要到了。
往年都是在宫中放河灯,慕家这儿的祭祀也是由慕叔一手操办,她只在每年入冬时回来住几天。
“先陪您去庙里,天黑时就去梁河那儿放河灯,城里年年是如此。”苏嬷嬷笑着说起鬼节祭祀:“如今有些人家都不讲究了,以往在我们那儿啊,从七月初二开始就得摆祭品供着,否则等到了七月初七,祖先们瞧见家中祭了七仙女,会觉得这些后代子孙不孝。”
青澄坐下来从木槿手中接过扎好的一只花灯,执笔在花灯下写下祈福求安的字,苏嬷嬷的念叨声还在耳畔:“求慕家祖宗保佑,让姑娘您能觅得一个好人家,今后和和美美的过一辈子,生儿育女,老爷和夫人的在天之灵保佑您,一切都好好的。”
此时夜已经深了,苏嬷嬷和木槿把余下没有扎完的花灯拿下去,收拾过屋子,青澄洗漱之后上床就寝。
慕国公府内很安静,唯有藏在夏季草丛中的虫鸣声不断响起,谱着天然的曲子,能叫人睡的更加安稳。
快至三更天时候,魏安城笼罩在了夜色之中,没有几处灯火闪着,应该是如往常一样静等着黎明来临,夜风徐徐之下,城门上守塔的士兵都有了睡意。
忽然,远处的冒起的火光引起了守塔士兵的注意,他激灵着全醒,朝着火光那处仔细看去,确定那是着火了之后反应很迅速,通知下面的士兵赶紧找巡逻的军队过去看看,那一带住的可都是绅豪世家,也不知道谁家这么倒霉,大半夜的竟然走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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