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严策对傅开的怨恨何止是一顿教训的功夫,在他筹划了许久准备给傅开一个深刻的教训前,没想到就先发生了这样的事,显然他之前想好的手段比这场意外给傅开带来的代价要小太多。
说到这里,傅某确实应该好好谢谢严先生那晚的救命之恩。傅开这话纠结了很久,还是说了出来,没想到我把事情做到这种地步,严先生还愿意救我一命。
傅开,我想你该明白我救你和我厌恶你是两回事。严策脸色板正,如果简越知道了,哪怕他恨你,他也不会真的让你一死了之,傅开,这是人对生命的尊重,你明白吗。
是,我现在领悟到确实晚了。傅开无奈一笑,也活该我活下来恶心你们。
你走吧,简越不想见你。
姓严的,你听我说完。傅开收起一脸酸楚,一本正经道:我知道简越现在状态不好,这跟我绝对脱不了关系,我也问过医生了,他说最好让简越直面问题根源,难道你不想让他快点好起来吗?
傅先生,我想你应该知道自己做了多少不可理喻的事吧。
我是认真的。傅开差点就要扶着轮椅坐起来了,我保证。
你拿什么保证。
傅开手死死抓着轮椅的扶手往后一靠,颓然说道:我毕竟绑了你侄子,你那弟弟进去前还是把我给举供了,我没几天能在外边待了。
严策眉头微压,因为这件事他并不知道。
你弟弟至少会判个六七年吧。傅开垂着眸子避开了和严策的目光交流,我,也快了。
严策还是半信半疑,傅开,你是认真的?
要不是这截腿,我估计后脚就跟着你弟弟一起进去了。傅开嘴角扬起自嘲的笑,我是说真的,你让我和简越见一面,我想让他好起来。
傅开进去时,这时简越正坐在病床上,眼神呆滞的盯着电视里的长颈鹿看。
不仅傅开看到简越这一副模样心里横生酸楚,就连推着轮椅进来的陈政看到了,也是心头大震。
傅开怀揣着难以言说的心情,急切地喊出了那个名字,简越。
显然简越没有反应过来,直到对方喊了第二声他才回过头看了傅开一眼。
严策连忙过来坐到简越身边,越越,怎么了。
简越摇了摇头,眼睛盯往了傅开的腿。
你,能不能让我和他单独说几句话。傅开再次向严策投去恳求的眼神。
严策心中还是警铃大作,你想说什么。
我想和他单独解释事情前后。傅开低头看了自己的腿一眼,兴许这样,对他会有些帮助。
那傅先生就直接说吧。严策还是不肯挪步。
傅开苦笑,我都这样了,我还能把他抢走吗?
陈政叹了口气,过去和严策交涉道:严先生,就让他们单独说几句话吧,没事的。
严策还是不太情愿,可陈政已经半推半拉的把他送出去了。
病房里这会只剩下两个人了,傅开不知道有多珍惜现在的每分每秒,兴许他们这辈子未必再能有独处的机会了。
原来曾经那些关于他们平淡如常的生活已经离他远远而去了,也正是那些不被珍惜的日子,傅开用了一条腿都没有能换回来。
傅开将轮椅挪过去一点,觍着脸说:简越,是我啊,我是傅开。
简越当然知道是傅开,但他激不起往日的各种反应,只是点了个头。
我有些话想跟你说,你可以听我说吗?傅开竟然紧张得额头冒汗。
简越迟钝的迟疑了一下,随后眨了眨眼睛,表示可以。
傅开拘谨的抓着自己裤腿上的布料,准备开始陈述来,可这会又不知道从哪里开头,之前想好的话,突然又不是很想说了。
纠结之余,傅开还是问了一句废话:你是不是真的不喜欢我了?
简越几乎是立马就点下了头。
也是,我也该记住了。傅开难堪的假笑了一下,严策他,对你好吗。
这个问题,简越也是毫不犹豫的颔首承认了。
简越,你在害怕我吗?
显然简越是思考了一下的,并郑重其事的点了头。
我知道,我做的事情太过分太偏激了,我不知道他们要对你做那种事,我,我要是知道,我一定不会让这些事发生的,你相信我,我没有要伤害你的意思,我当时只是,只是太想带你走了。
我现在知道错了,我后悔了,我真的想补过,可是我不知道怎么办,我没办法了,无论是过去还是现在,我都没得选了。
六年对我来说太长了,长到我忘记了它的珍贵,我醒悟的太晚了,我活该的。
简越,我是真心爱你的,我说了很多谎话,也做了很多对不起你的事,我也想好好道歉,可是我找不到门路跟你道歉,我连正面跟你说话的机会都没有,我才一次又一次动了歪心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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