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朋友 ⅹγúzнaǐωúǐп(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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些无赖,但他莫名其妙很渴望从他身上扳回一局。

在行进的车厢里他们聊最近的生活、即将转变的季节、甚至讨论了木星如果消失地球会不会毁灭,但至始至终没人提起那通电话。

但应卿知道芙提很在意,只是她的在意藏在静悄悄的疏远里。

没有人会因为自己喜欢的女孩子抗拒自己而开心。

所以车辆停稳,在芙提下车前,他说。

“抱歉,或许是我太欠考虑了。”他静静地注视着她,目光有些难忍的贪婪,在车内暖黄的光线下清晰得让人无处可逃,“但我私心还是希望你将那天的电话归咎于我越界了,而不是仅仅当做玩笑那么简单。”

他说得很优雅,但芙提能窥见他的野心。

她为这份野心感到感动。这个念头一出来她就知道自己完蛋了。要知道感恩这样伟大的情绪是最不该出现在暧昧里。

她灵动的眼睛在压着无数纷乱思绪的灵魂上依旧清澈,含着水光,就这样看着应卿。

芙提多想从中找出几分喜悦或激动,好让自己表现得对他有好感。但是好可惜,她没办法对坦诚直白的应卿开诚布公。

“芙提,虽然我很不想说,但是,”应卿在她的欲言又止里找不到惊讶,他苦笑一声,双手握着已经不再需要变换方向的方向盘,告诉她:“你每次看着我的时候,我都觉得你不是在看我。”

而是在看另一个人。

她自己可能都意识不到,应卿也明白这样的问题出现,原因也许不止爱情。

段昱时在她的人生里到底充当过什么样的角色,应卿尚且不知,但他清楚自己在嫉妒。

即便他们已经错过彼此,但这依旧能够影响现状的份量还是能够让他瞬间清醒过来。

抽屉的夹层里藏了一道欲望的暗门,芙提读懂了他的言下之意。可与其说恍然大悟,不如说是被迫承认。

“我想你并没有心情去听故事,但如果有用的话,我还是想对你说一声对不起。”

她把头低下去,应卿知道她不是逃避,也不是羞愧,更不是恼怒。

她在面对自己藏好的心事。

他觉得不合时宜,但猜测自己以后应该是不会再有机会和她私下见面,于是将失恋的情绪脱口而出。

“我第一次见你,其实是在门诊门口。护士喊了你一声季小姐,恰好我来探望的熟人也姓季,于是多看了一眼。你那天带着黑框眼镜,像个女大学生,后来那个周末我陪侄女看电影,才知道原来你叫季芙提。是季明信的侄女,季芙提。”

他没提季明岩的名字,把不愉快的小细节把握得很好,所以芙提也能将接下来的话猜到。

“我那时候就在想,都来医院看病了,坐个电梯上楼看看自己的即将要去世的父亲好像也没有很麻烦。但你没有。”应卿说,“我以前听了多少关于季叔叔苛待前任妻女的闲言碎语,后来就听了多少有关于你狠心的道德谴责。”

“可我觉得你做的很对。”

爱憎分明到令人欣赏。

“芙提,”他说,“从某些观念上,我是能够理解你的。我不明白自己输在哪里。”

她沉默了一会才说。

“特别的人之所以特别,是没有理由的。时间也好,当时的我也好,要追究的话太多了。就像做饭不会只下一种佐料,而我也无可救药地反复爱上同一道菜。”

“你打算原谅他了?”

“他又没有做错,谈不上原谅。”芙提好清醒,“如果在自我与爱情之间没有选择爱情,也算一种错误的话,那么这个世界上就不会有理智存在了。”

应卿问,“可你有为自己想过吗?”

“没有。”

芙提的手指纠缠在一起,像陈年考过的不及格试卷被掏出来批评,“因为那时候没有自我的我在围着他打转。”

重点应该是“没有自我的我”,而不是“围着他打转”。

即便当年段昱时真的为她妥协到不顾一切,芙提直觉自己还是会把这一切搞砸。

与其让黑洞一样没有下限的贪婪持续下去,不如借着他锋利的底线到此为止。

“我还是更心疼你。”应卿揉了把脸,“你应该索取的。”

芙提还想说些什么,却被他打断。他语气无奈,双手交迭放到了方向盘上,脸靠着腕骨,在看着她。

“听完更喜欢你了,怎么办?”

她给不出答案的,应卿知道。

“别删我,别不理我。”他说,“就当认识了一个新的朋友,可以么?”

芙提说不出不可以。

即便她知道,应卿的目的从来都不是和她做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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