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及至后来,他们要走,哪里又敢带她。恨不能离得远远的才好!!

苑茹听了,恨不得生撕了大伯母和堂姐的血肉。可到了现在,也只能悲哭不已。

对于家人的抛弃,她恨么?确确实实是不恨的,只是失望。两辈子不是白活的,也没有因为回到年轻时,便变了心性。这么多年加在一起,她此时年纪算起起来,已是一大把。看透了人间百态,看透了生死轮回。这样的抛弃,有什么值得恨呢?只是失望罢了。

失望之余,便也就收回了那些对父母的孺慕之情。

但亲人就是亲人,不会因为这一点点失望就淡薄了这份血脉。母亲去世,她只听着便心中疼痛难忍,见到这个弟弟,也由不得她不心酸,不抱头痛哭。

“娘,是怎么死的?”收敛了怒气,她又问。

说到这个,便是正宵也愤恨不已,咬牙切齿。齿间之声,呲呲作响:“那可恨的虔婆子。”

“到底怎么回事?”

正宵恨了一声,终于娓娓道来。

却原来,这事依旧是坏在大伯母身上。

原来,虽然大家都是逃难。但有正宵在,他们家还算好过。手里也有些余钱……这便惹了大伯母的眼了。

及至回到村里,大伯母越发盯着他家的那些钱。可她父母虽然抛弃了她,等到平安了,也生出悔意来。于是便怪上了大伯母,原来不在意的一些便宜,让她占也就占去了。毕竟是亲兄弟家。也没便宜外人。可现在,他们便一点便宜不让她占,到后来,更是连门都不让她进。

大伯母哪里肯罢休。便生起了坏心。

回了一趟娘家,将她丧夫妹妹领了来,着她儿子将陆父给请了去,用了腌脏法子,让两人一处睡了。这还不算,一般人家碰上这事,自是遮着捂着。可大伯母是个浑人,当场就闹了起来,闹得人尽偕知,陆家的脸面都丢得一干二净。

陆母当时就被气吐了血。

大伯母还不依,非要陆父将人收进房,又狮子大开口,要他出彩礼钱。

陆父自然不愿,那寡妇便在他家门口又哭又闹,每逢有人路过,便四处说她与陆父床弟之事。

陆母好歹也是书香之门出生,生生气死了自己。

陆大伯终于狠起心肠,把那女人休了。

可恨的是,偏发生这些事时,正宵正好进了山里。本是为了打些猎物,让家里改善下伙食。结果就去了三天,便生了这样的事来。

等他回家,直接找了几个乞丐,将那女人拖到村里打麦场上,青天白日的只管弄她。反正是不要钱的,更不要脸面的……

村里人恨死了这搅事精,又是自己送上门的破鞋,谁也不管她。有那些无赖波皮 ,还会去掺上一脚。

等那些人放过她时,已然命休。

可便是这样,也换不回被生生气死的陆母的性命。

正宵也因此,与陆父生了嫌隙。去城里找自己家姐姐,却是人去屋空。他又哭了一回,悔了一回,却只得回家。将母亲后事办了,便四处打听她的行踪。

这一年里,竟是也不曾着家。

后来,还是秦恭递了消息给他,让他过来参加婚礼。

听了这些,苑如也跟着咬牙切齿一回,又痛哭了一回。

直哭得头发昏,眼发花,生生乱了气息,苦了心肺。

无忧忙忙的劝:“娘亲,明日便是喜日,万不可再哭了。舅舅一路风尘,还是让孩儿领他去梳洗,好好休息吧。”

苑如也是没甚精神,点头称是:“快去休息吧。”

☆、第69章 成亲

九月初九,大吉,宜嫁娶。

天未亮,苑如便已起身。虽然家小,可人却极多。喜婆是宫里的女官,伴娘是宫里的宫女,

皇帝亲赐。

一应成亲用物,比一品大员家的女子出嫁还要富丽奢华,贵重难得。

有人说,这是皇上对忠王的恩宠,忠王以异性得王号,不能再增恩宠,于是便施恩在他未过门的夫人身上。也有人说,那是因为皇上给忠王找了一个实在上不得台面的女子,见这女子实在撑不上台面,这才赐了这些,给她撑撑门面。

至于为什么皇帝给他赐这样一个女人?理由也是极好找的。皇上再恩宠一个人,也会防着的。且不见,那些助皇上上位的有功之士,死的死。禁的禁么?

再看这位,也是半死不活的活死人。怎么可能再给他一门显赫之家做妻族?更别说,这位还是贴身照顾忠王的人。忠王受伤之后,普通人不得近身的消息,外面还是有人传的。

终之,并无人会去想,这位村姑小寡妇会有什么过人之处。更无人猜想到,这件亲事,是秦恭费了多少心,多少力,好不容易才求来的。

而这些,对苑如来说,都没有影响。

她正沐浴梳妆,喜婆为她开脸。家中无长辈,很多需要长辈出面的事儿,都是秦恭专门请来的人,当朝宰相之妻,儿女双全,父母俱在的全福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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