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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到了他身上隐隐的迷诱香水味,我的唇角漾起不着痕迹的笑意,恐怕是刚从那位年轻貌美的夫人床上下来的吧。

他牵起嘴角,冷冷地道:“你赢了。”尔后,又对尤妮道:“服侍爱格伯特大人安寝。”

尤妮连忙恭身领命。他一把抓起我,把我连拉带拖地拉出了房间。

冷清寂静的走廊上,我狠狠在他的手上咬了一口,趁他分神之际,闪开了几步,冷声道:“放尊重点,公爵大人。”

他微愣一下,随后冷冷地注视我。我冷笑一下,走向了自己的房间,“怦”地一下关上房门,把他关在了门外。

清晨五时,我被尤妮弄醒。“怎么了?”我在迷糊辗转中问,“才睡了几个钟头……”

“夫人,德尔诺老夫人昨日半夜过世,大人催您起身去参加她的葬礼。”

我问她:“你觉得我有什么资格去?”

尤妮的眼里尽是无奈,叹道:“您终归是爱格伯特大人的亲生母,不是吗?”

我怎么会和这样一个男人生下儿子?起床后,我对着镜子问自己,满眼的愤怒和恼火,隐隐有泪珠毕现。

换上了一身黑色长衣,披上黑色的外套,我走出了房间。房间外,亚伦德和儿子正在等我。儿子小心翼翼地站在他父亲身后,一脸的恭敬。

我心底不由掠过一缕伤感,多年来的严谨生活竟使才六岁的他如此拘谨。我直接牵起儿子的手,越过亚伦德,向走廊尽头走去。

倾盆大雨,阴霾乌云下,偌大的墓地阴森灰暗,充满一种抑郁压抑的感伤。嘤嗡的哭声弥漫环绕在墓地,低啜泣声,飘飘荡荡。

亚伦德和他的蜜雪儿公主全身黑衣,站在庞大的队伍正前方,我则与儿子站在裴斯纳夫人的身侧。

穿着黑袍,戴着黑帽的老祭司站在黑色墓碑前,口中念念有词,神情哀伤,宛若沙哑的乌鸦嗓子,流露出沉重的哀痛。不少贵妇们掩面抽泣,男人们则满面肃穆,表情平静。

这还是我第一次来到裴斯家族的黑色墓园,所有墓碑都是黑色的,呈菱形向上突起,上面写着哀伤的悼文。我曾想仔细看下悼文,却始终没有机会。我与儿子站在人群内里,几乎没机会与墓碑近距离接触。

雨越下越大了,长长线条的雨帘,就像倒沷的盆水,哗哗直往下落,尤妮为我打的伞几乎遮不住我的身体,不断有豆大的雨点打在我身上,慢慢地,外套被浸湿了,长发上也淋湿了,还有雨点落在我的脸上。

我用了强大抑制力才使自己不打喷嚏,不破坏此时哀伤悲痛的氛围。

老祭司苍老的声音在雨中如蚊嘤,回荡在被浓浓雨雾笼罩的墓地。天是灰蒙的,雨雾也呈淡淡的灰色,阴寒潮湿之感,深深侵入我的身体。我的身体已开始微微发抖,儿子察觉,不由得抓紧我的衣角,并抬起小脸,用眼神关切地询问。

我的心里涌入一股暖流,这孩子竟有几分像我,而不是他那残酷冷漠的父亲。我不禁握紧了他的小手,微微一笑,暗示他我没事。

葬礼在冷风大雨中结束,我带着儿子跟着队伍向墓地前方走去,全身已然淋得透湿。快走到墓园出口时,亚伦德迅速来到我身边,将一件干净的微厚黑色披风披到了我身上,几乎把我从头蒙到脚。

我蹙起了眉,想回绝这件披风,他的眼睛里射出了恼怒,并站定怒瞪我,直到我无奈地同意,他才冷冷地走开。

裴斯纳夫人是与我们一起回到公爵府,当然,他的公爵夫人并未同来。华丽的红色石彻大厅中,裴斯纳夫人盯着我的脸,说道:“我今日留意你很久了,你不但没有面露哀伤,还一直心不在焉,魂不守舍,实在太失礼,对我们的族母夫人也实在不敬。”

“裴斯纳夫人,您是不是弄错了,”我道,“是你们的族母夫人,而不是我的。”

裴斯纳冷冷笑着,正欲动怒,亚伦德看了我一眼,立刻道:“母亲,有什么事过几天再说吧,曾祖母才刚过世。”

裴斯纳夫人怒视他,“我早就想说了,你为这个女人神魂颠倒,都忘了自己的身份了。在大庭广众下对她嘘寒问暖,还为她披衣,将尊贵的公主抛到一边,你实在让我太失望了。”

亚伦德的眸子冷了起来,“母亲,你的心情我能理解,但是,你不要过多插手我的内室之事。”

“好,我养的好儿子,亏我曾为你做了那么多,”裴斯纳夫人的眼里露出泪珠,愤怒地道:“你竟一点也听不进我所说的。”

“母亲,我先送你回去。”亚伦德平静地道,扬了扬手,几个侍女入内,搀扶着裴斯纳夫人往外走。

裴斯纳夫人狠狠地瞪了我一眼,眼里满是愤恨和怒火,望向她儿子时,却又充满了深深的无奈。

在她将要踏出房门口时,我悠悠地说了一句:“走好了,老妖婆,不要路上摔着了。”

要与亚伦德断绝关系,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只有先从这个固执讨厌的母亲身上下手了。

裴斯纳夫人缓缓地转过了身,猛地将手上的沉重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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