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穆冰莹长得并不是乖巧可人的类型,相反她不笑的时候,眼神天生很冷,被她看一眼,就有一种心都被冻伤的感觉。
这种诡异的状况下,被冻伤的效果尤甚,村长承受不住,终是移开视线,看向旁边的族人,眼神暗示,你们来。
没一个人敢上来。
曾经建设穆溪村的大长辈照片在这,穆冰莹说的正是他们常对小辈说的话,这时候上去反驳,且不说从今以后在村里毫无威信可言,要是被在外的那些有出息族人知道,更会被看不起。
再说,穆冰莹一家会把祖宗牌位搬出来,也是他们默许李红姝大办喜宴在先,在面对祖宗照片时,少不得心虚,哪还能说出话来。
香火燃烧,纸钱纷飞,空气宁静了两三分钟,场面僵持着。
穆冰莹算准了,族里没人敢砸灵台。
一直等着村里人出头的李红姝,眼看没人行动,实在忍不住了,气红了眼冲上去前骂道:穆冰莹,你就是故意的!
你怎么能这么做。胡艳秋流着眼泪,扶着跛腿的丈夫跟过来,跛子李板起脸教育,我们家办大喜事,你们家摆白布,这个仇我记下了,穆冰莹,别忘了,你还没结婚。
穆德厚站到女儿前面,你能怎么的?
村里人怕无赖,无赖不怕无赖,最怕不轻易发火的老实人。
跛子李见穆德厚站出来,气势瞬间弱了,不过这么多人看着,他不能表现出来,抬起拐棍指了指照片,你这
你往哪指!
跛子李话还没出来,就被村支书和村长异口同声叱责回去。
跛子李立马把拐棍收了回去,被这么一吓,原本要说什么也忘了。
穆冰莹笑着上前,九叔,我摆出来是为了您好。
跛子李突然听穆冰莹的叫法,足足愣了好一会,随即脸上露出隐隐欣喜的笑纹,再开口时语气明显好了一些,我闺女出嫁,你们家摆白布,怎么为我好了?
村里人都愣了愣,不明白穆冰莹说的是哪门子好。
九叔,您虽然姓李,但人是我们穆家的人,我们穆氏家族最重视宗族信念,您是第一个大办喜宴的人,肯定是要告诉去世长辈们一声,让他们放心,告诉他们从今以后都能开祠堂按时给他们拜祭上香。
跛子李原名李大黑,他母亲是二婚,头婚嫁给了穆冰莹太爷爷的堂弟,后来这位太小爷去世后,李大黑母亲在家招女婿,招回来李大黑的父亲。
所以李大黑在族里的关系很尴尬,算是穆家人,又和穆家人没有任何血缘关系,族谱上也没有他的名字,到了穆冰莹这一代,甚至没几个人知道他算穆家人,以穆家长辈称呼他的小辈更是寥寥无几。
因为两家关系,穆冰莹比村里其他人,对李红姝一家更关注,李大黑就应了长辈们的那句话,没有祖宗的人没有根,所以他越不是穆家人,越想要成为穆家人,想要上族谱,想要被认可。
穆冰莹掐准他的心思,连喊两声九叔,果然十分奏效。
除此之外,还有另一层意思,就是提醒站在这里的所有长辈,他们为了一顿饭就把宗族规矩给抛到脑后了。
全村的人几乎都聚集在这里。
为首的干部脸色,与李大黑兴奋的脸色完全相反,有些心虚产生的尴尬,还有些心虚产生的惶恐,不敢直视灵台,更不敢阻拦一直没停下烧纸的董桂红。
你这孩子,怪不得学习好。 李大黑拄着拐棍上前,高兴道:大爷爷,大奶奶,大爷,大娘,我是颖华的小儿子大黑,今天我闺女红姝出嫁,按照祖宗规矩,我来给你们上柱香,磕个头,你们要保佑我大富大贵,也保佑这小两口和和睦睦啊。
李大黑正要跪下,穆冰莹阻拦,九叔,哪能光您跪,您得带着九婶,带着红姝和她的结婚对象一起跪拜才行。
李红姝脸色顿时大变,眼里的火快要喷出来。
胡艳秋同样如此,她高兴了半天,好不容易让董桂红这一家子吃瘪,有气不能出,只能往肚子里咽。
万万没想到穆冰莹会突然来这么一手!
大喜的日子,用白布和灵台来反过来膈应她,这还没算了,接着就让她和女儿对着穆家大门跪下磕头!
比起穆家人的有气没地出,胡艳秋五脏六腑都快要憋屈炸了。
更气的是,即便要炸了,她也不能吭声,不但不能吭声,还得面露笑容,拉着不情不愿的女儿对着穆家灵台跪下。
因为没有人会比她更清楚,穆溪村有多重视宗族,她当初正是冲着穆氏族人的团结,才会宁愿嫁给一个瘸子,也要留在穆溪村。
李红姝硬生生气出了眼泪,气出来了还不敢流下来,生怕站着的这群长辈说她对穆氏祖宗不敬。
什么穆氏祖宗,这里又不是祠堂。
李红姝心里非常清楚是被穆冰莹反将了一军,让她抓不住任何把柄,找不着一处破绽的一军。
她不但又输了一次,还得跪下磕头!
穆冰莹和父母兄嫂就站在灵台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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