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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昔抿了抿唇,心里虽烦躁不耐,但对着这人,嘴上也只好恭恭敬敬回道:“长柔不敢。”

叶之洵没有说话,盯了她半晌,却又忽然笑了:“你倒还挺倔,是仗着会有人来给你撑腰吗?”

顾昔眼中流露出疑惑,她还不至于敢以为堂堂南侯会把他们顾家放在能撑腰的地位上,难道,他是说宣少景?想到这儿,她心里不禁又笑了:“叶侯言重了,长柔在西侯眼中,只是戴罪之身。”

叶之洵笑容半敛,若有所思地打量了她片刻,最后什么也没说,走了。

顾昔莫名其妙地看着他的背影,完全揣测不出这位南边侯爷先前那喜怒无常的态度到底是个什么意味。她只是忽然之间,感觉心里莫名抖了一抖。

***

翌日,大燕国君湛灏的五十八岁寿诞终于如期而至。

这一晚,百正殿前大开席宴,玉荷池上莲叶青青,初花绽放。上百桌人成延绵之势在湖中心被碧澄的水波和花叶簇拥包围着,一眼望去,盛况无尽。

在大殿的王座上高高坐着的男人,正是大燕朝的国君,湛灏。他的体型微胖,眉眼和善,脸上的微笑也因此显得自带一丝亲切。相比之下,坐在他身旁穿着红底绣金丝飞凤裙袍的君后薛氏反而更显得气势逼人。

然而就是这样一个看上去连自己妻子的威仪都比不上的男人,却在这样一个隆重而特殊的日子里,在几乎所有人都认定的走势上,给了满朝文武一个始料未及。

作者有话要说:  终于冲破三万大关~小昔妹子不哭,某些人出来混总是会还的~╭(╯^╰)╮

☆、变数

晏沧云是在寿宴后第二天见到湛容的。

彼时晏三当家正因为被软禁在驿馆的客房里而满脸不豫,她翘着腿躺在床上,回想起那时自己被抓的情形,仍然会觉得愤愤难平。

“这个混蛋贾英,还以为他现在转了性不一样,枉我不计前嫌还对他生出了那么几分好感,原来还是那么个薄情寡义的人!”晏沧云咬牙切齿地绞着手中的锦帕,自言自语道,“连来探监也舍不得跑一趟,还什么朝廷的人,多半也是个骗子。”

抱怨完了某人后,她又不禁想起了顾昔。其实晏沧云心里一直有种感觉,西侯并非是真的要追究她什么,否则她被关的地方应该是在衙门大牢里,而不是在这样的地方。更不至于从自己被带回来到现在居然连一个来搭理她审问她的人都没有。

她有的不错的吃,有的不错的睡,只是被限制住了自由,仅仅如此。

但她也就更加不明白,西侯为什么要限制她的自由?他们不是已经找到小昔了吗?那还扣着她是几个意思?

晏沧云正蹙眉沉思着,忽然,房间的门被人从外面打开了。听见动静的一瞬,她立刻将帕子塞入怀中从床上弹坐起来,盘着腿闭着眼睛,做出一副我自淡定养神的模样。

“殿下请。”

晏沧云听见门口有人这样恭敬地说了一句。她睁开眼,抬眸看向门外,然而只是这一眼,却让她蓦地愣住。

“睡得还好吗?”湛容举步款款走入,身后的双开木门随着他走进来后被人从外面再度关上。

他就这么站在离她不过七八步的地方,然而一身华丽锦衣下的贵胄之气却令他平添一抹难以触及之感。

晏沧云望着他的脸,那样温润的笑意她已经不陌生,此时在这样的反差下还更让她感觉温暖。

可是……刚才那人唤他什么?

殿下?!

***

此时的都城驿馆内,与晏沧云同样因为湛容的到来而受到冲击的还有其他人。

水榭之中,一方茶席,围坐的几人心思各异。

东侯靳岳伦首先意味深长地感叹道:“说起来这两日还真是热闹……昨晚君上的寿宴让我到现在还没回过神呢,谁想到少君殿下今天竟就亲自登门了。”

北侯宁盛言轻轻一笑,语气中带着一丝淡淡的不以为然:“还是为了被宣侯扣住的那个女子来的。看来这民女也有民女的不简单之处啊。”言罢又看向宣少景,带了几分探究地说道,“这么说来,殿下和顾小姐应该也是熟人才对。”

宣少景转眸遥遥看向隔着水廊的那一排厢房,沉默着没有说话。

“几位侯爷,”有人小跑来报,“薛大人派人送来了请帖,说想在今夜请几位侯爷乘画舫游万蓝湖。”

靳岳伦接过请帖翻开,失笑:“来的还真快。”

宁盛言道:“我昨晚喝的酒劲还没过呢,现在头还疼着。”

一直像是有心事而沉默不语的宣少景也开了口:“我也是。”

靳岳伦讶然地看着他们:“我总不能和你们两个都一样吧?”说完看向某个自顾自站在围栏边给池中锦鲤喂食的人,问道,“叶侯,你呢?”

被点到名的叶之洵回过头,顿了顿,唇角微微一勾,说了两个字:“有约。”

“……”靳岳伦忖了半晌,沉吟道,“那,我就水土不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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