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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见忙去扶她手臂:“另让人煎了安神的汤药,吉娘子且先在此处歇息吧。”

“不必了。”衡玉的声音恢复了些:“我想去前面看看。”

月见欲言又止,见她神态坚持,到底没有多劝:“那婢子陪吉娘子过去。”

待衡玉来至前殿时,只见殿内众人或坐或立,空气中充斥着紧绷与不安。

众人的心神皆在进展之上,几乎无人留意到她走进了殿中。

此时,一名侍卫快步走进了殿内:“禀太子殿下,在萧夫人溺毙的塘边草丛内,发现了此物!”

太子立即道:“呈上来。”

侍卫将东西呈上,只见是一只手串。

而与寻常手串不同的是,其上除了琥珀玉石之外,还串有一只长长的狼牙,分外醒目。

人群中,那名唤伽阙的突厥男人眼神一变,下意识地摸向左腕。

“此手串像是异族之物……”有官员说道。

又有人道:“听闻突厥人以狼为图腾,甚为信奉……”

此言一出,无数道目光皆下意识地投向了伽阙二人。

太子未急着下定论或质问,而是将手串交给内侍:“烦请诸位好好辨认一二,在今晚或是之前是否曾见过此物。”

众人深知,若查不出真凶,谁也不能置身事外,因此皆不敢大意。

但纵是如此,有些话也不能太过轻易便说出口——突厥与大盛议和不过两载,有些罪名谁也不敢贸然担下。

众官员各有算计,但有个人不太一样:“我认得这手串,曾在突厥使臣手上见过!”

湘王毫不犹豫地指向伽阙。

“你!”伽阙大怒。

“婢子……婢子也见过!”有湘王开了头,一名宫娥跪了下去:“今晚婢子为他们倒酒时,不止一次见过这只手串!”

伽阙怒不可遏地看向那宫娥:“混账!”

太子看着他:“伽阙叶护何必动怒,若只是误会一场,大可将自己的手串示出即可。”

“……”储君开口,伽阙的态度多少有些收敛:“我的手串不见了!”

四下嘈杂起来。

“丢了?”

“怎会有如此巧合之事?”

有大臣正色提醒道:“伽阙叶护须知,这可不是一句‘丢了’便可带过之事——”

“你想怎么样!”伽阙怒视着那名大臣:“难道你们单凭区区一只手串,便想将罪名安到我头上来吗?”

太子道:“单凭一只手串,的确说明不了什么,如此便谈定罪,太过轻率儿戏。”

伽阙面色刚缓和一二,只听太子问道:“敢问伽阙叶护颈上,是否有新伤?”

伽阙脸色一紧,下意识地伸手摸向耳颈处,一碰便是火辣辣的疼。

他还特意将袍领将上扯了扯遮掩伤痕,但伤痕的位置靠近耳朵,没能完全遮盖干净。

刑部尚书出列一步,道:“若萧夫人是先被击伤头部,再被抛入塘中,意识尚存之际,必然会有挣扎反抗之举——”

“你放的什么屁!”

看向那自入京以来便难掩嚣张的突厥人,刑部尚书冷声提醒:“还请伽阙叶护慎言——”

“分明是你们诬陷我在先,我还同你们客气什么!敢问太子殿下,这便是你们大盛的待客之道吗!”

“有客自远方来,自当以礼款待。”太子缓声道:“但主人家中出了命案,若无法查明真相,必会与客人生出嫌隙。与其强行粉饰,不如彻查到底消除误会——如此寻常的道理,想必伽阙叶护也是明白的。”

伽阙神色几变,一时说不出反驳的话来。

“伽阙叶护耳下所伤,尚未结痂——”刑部尚书问道:“敢问是在何处所伤?”

伽阙咬了咬牙,好一会儿才道:“……是被一名宫女抓伤!在殿后一片竹林前!”

“宫女?”刑部尚书微一皱眉:“东宫女使,岂会轻易伤人?叶护遭其冲撞,又为何不曾告知太子殿下,将那宫女交由东宫掌事发落?”

“谁知她发得什么疯……”伽阙眼神闪躲了一下:“我岂会同区区一个贱婢计较!”

闻言见状,众人心中多数已有了答案。

但其言是真是假,却仍未可知——未必不是为了掩盖罪名扯出来的谎话,又刻意以鲁莽之态混淆视线。

“对了……”伽阙猛地抬眼:“定是那贱婢在那时偷走了我的手串!故意设局陷害我!”

刑部尚书问:“伽阙叶护既如此笃定,试问是否能认得出那名宫女?”

伽阙咬牙:“我定要将她找出来!”

见太子点了头,站在一旁的吉南弦遂命人将东宫上下所有在册的宫娥全部召集到了殿外。

伽阙出了大殿,来到那些宫女面前,仔细辨认一番罢,最终指向了一名眉间有一粒朱砂痣的宫娥:“就是她!你这贱人,竟敢害我!快说,是受了何人指使!”

那宫娥吓得后退两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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