阅读历史 |

第366页(1 / 2)

加入书签

听着这句平静到仿佛在闲谈的声音,姜正辅面色疏冷:“萧节使该不是认为,经此一事,你我之间便可化敌为友了吧。此番不过各取所需而已,顾长武背后之人深不可测,此人身份明朗之前,你我皆需好自为之,各司其职。”

萧牧未有多言,抬手揖礼:“多谢姜大人提醒,萧某告辞。”

姜正辅短暂驻足,看着那衣袍上染了乌血的青年离去,眼中再次现出思索。

夜色浮动之时,顾听南院中的香樟树下,再次出现了一道高大的身影。

一刻钟后,衡玉轻车熟路地由家中后门而出,在那座为竹林所掩的凉亭中见到了萧牧。

“如何?可见到人了?”衡玉低声问。

“见到了,但他提早服了毒,很快便毒发身亡,最终未能问出其背后之人。”

衡玉轻叹了一口气:“倒也算是意料之中。”

“不全是。”萧牧看向为夜风所动发出沙沙声响的竹林,语气有些低落:“我本是有些把握的——他是我父亲的旧部,是看着我长大的长辈。”

衡玉有些意外,旋即明白了他的低落与沉重。

“他此番刺杀河东王,固然是有为子报仇的心思在。但我回来的路上总在想,若非是受我家中之事牵累,他或也不至于走到这一步。”萧牧低声道:“而如他这般者,时家军中远不止一人。”

“所以呢?你便要将这些罪责悉数背下吗?”衡玉与他并肩而立,看向同一片竹林:“人与人之间的机缘最是玄妙,初遇之际,焉知日后造化?是福是祸,谁也无法预料。这些不是时家之过,更不是你之过,你和他们一样,你亦只是他们当中的一个而已。”

“那人想要毁掉的,从来也不止是某一个人,而是整个时家军。”

她轻挽住了身侧之人的手,无比认真地道:“这些年来,你所背负得比任何人都要多。日后的路还长,需要你去做的事情还很多,萧景时,且让自己喘口气吧。”

萧牧默然良久,缓缓反握住了她的手,周身无声松弛了些许。

衡玉拉着他坐了下去。

“但也并未全无所获。”萧牧摊开右手掌心,清洗后,其上已经干干净净:“我同顾叔表明了身份,从他的反应中大概可知,他并未另投别主,且他毒发之际用最后的力气在我手心上写下了两笔……一横,横上一竖。”

“一横,横上一竖……”衡玉蹙眉思索片刻,道:“线索太少,若无参照极难辨认。”

她说着,看向萧牧:“既是未曾另投别主,那与他同谋者……会不会也是时伯父的旧部?或是……在他看来,与时家是友非敌之人?”

“我亦有此猜测,已着人暗中整理如今仍在世的父亲旧部名单。”萧牧话至此处,也看向衡玉:“而若是后者的话,这两笔,便有一种解法——”

对上他的眼睛,衡玉忽觉后颈泛起凉意,声音极低地道:“……李?”

萧牧微一点头。

“那……”衡玉呼吸微窒:“会是……东宫吗?”

暗中收拢时家旧部,为己所用?

此事若成,便可借刀杀人,可在登基之前铲平北地威胁,且双手干干净净,依旧会是人人称道的“仁君”……若是不成,亦可借此机会表相护之心,以此来向萧牧施恩,收拢人心?

正是合了那“进可攻退可守”的行事作风……

衡玉脑中转瞬间闪过诸多,但这些匆匆闪现的猜测,似乎又总能找到些反驳的余地。

“只是猜测,眼下无法定论。”萧牧道:“但的确要多加防备。”

衡玉最终也只是轻点了点头,握着他的手更紧了些:“更要早做打算。”

“放心,早已做下了最坏的打算。”他的声音似有安定人心的力量。

衡玉的心情渐渐平复下来,拿手指在他手心中轻轻画着,思索道:“有没有可能,毒发之下,控制不好手下力道方向……会不会,是晏泯的晏字上方,那一竖换了些位置?”

此事晏泯本就有极大嫌疑。

“亦有可能。”萧牧道。

衡玉忽然有些丧气,叹道:“照此说来这可能也太多了些,这线索,有等同无啊……”

见她丧气的模样,萧牧露出一丝笑意:“就当聊胜于无。”

二人又细谈许久,直到有脚步声朝着此处靠近。

“将军——”是王敬勇的声音。

“何事?”

“严军医过来了。”

衡玉下意识地看向竹林外。

这般时辰,严军医找来此处,定有紧急之事。

得了萧牧准允,严明很快走了过来,行礼后,却是又单独向衡玉施礼:“严某有十分要紧之事,想请吉画师相帮!”

第210章 仙师(求月票)

见他神色,衡玉便起了身:“严军医是想见白爷爷,对吗?”

“正是。”严明正欲说明缘由时,已听衡玉道:“那严军医请随我回去吧,于家

↑返回顶部↑

书页/目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