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衡玉点头:“据我所知是如此。”

“虽说这位萧侯爷单是近年来所得的赏赐也称得上家底丰厚了,但这般出手,多少是败家了些吧……”吉南弦心疼一瞬后,又莫名庆幸,好在只是结盟,不是跟他一家。

思及此,不由道:“到底是家中缺了个娘子管事,武将门第,行事难免有些潦草了……”

说着,看向妹妹,热情地道:“小玉儿,你如今虽不怎么去官媒衙门了,但好歹也是呆过几年,若是知晓哪家有合适的好姑娘,倒是给萧侯牵一牵线?也是一把年纪了,已是不好再这么耽搁下去了。”

衡玉笑了笑:“……牵着呢。”

“哦?哪家的?”吉南弦好奇地问。

衡玉想了想,道:“到时……阿兄便知道了。”

见妹妹隐约一幅胸有成竹的模样,吉南弦心中稳了几分——看来他和太子殿下的赌,输赢已无悬念了。

两日后,皇帝于晚间设宴,宫娥内监手捧朱盘鱼贯出入大殿间,诸国使臣与诸侯藩王皆已入座。

美酒佳肴,金盏玉碟,丝乐声起,异域面孔的舞姬入殿献舞,一派华奢祥乐。

衡玉与嘉仪郡主同坐于太子妃下首的位置,恰与萧夫人紧挨着。

萧夫人不时倾身,与衡玉说着话。

如此场合之下,二人从前在营洲又有过交集,若是表现淡漠,反倒异样。

于是,萧夫人趁此时机很是一解了相思之苦。

对面的男席之上,萧牧也光明正大地频频将视线投过来——毕竟母亲坐在那里,他偶尔看一眼,是在情理之中。

而于诸声掩盖之下,另有一道隐晦的视线,不时落在衡玉身上。

一众宗室子弟之列中,河东王摩挲着手中酒杯,眼底有着晦暗不明的笑意。

多番接近而不得,非但没有能浇灭兴致,反倒愈发勾起了他的心思,此番酒意一冲,再看向坐在那里的少女,只觉连心都是痒的。

“王爷,吃菜……”他身侧的河东王妃替他夹了菜,声音低柔:“单是喝酒于脾胃不利。”

听到这道声音河东王便觉厌烦扫兴,不耐烦地皱了下眉,碍于场合,才未有发作。

而后他不知想到了什么,眼神动了动,低声对河东王妃说了句话。

河东王妃看向衡玉的方向,神情一变:“王爷,这……”

河东王不悦挑眉:“怎么——”

“没……”河东王妃握紧了手中银箸,低下头去:“妾身知道了。”

河东王满意地勾起嘴角,将杯中酒水一饮而尽。

今日永阳长公主也在,坐在太子妃上侧,此时见宫娥又单独给她送来一碟樱桃,含笑道:“本宫近日服药,吃不了太多,送去嘉仪那里吧。”

宫娥应下,遂将果碟捧去了嘉仪郡主和衡玉面前的食几上。

衡玉朝永阳长公主看去,只见长公主朝她轻轻抬了抬下颌,似在示意她多吃些。

“老师,这樱桃真甜,您也吃。”嘉仪在旁说道。

衡玉点头,拿起一颗水灵灵的樱桃,又因察觉到某道视线朝自己看来,脸颊不禁有些发烫。

樱桃这道坎儿,她这辈子……大抵是过不去了。

宴席过了大半,内监声称有急报需陛下过目,皇帝遂先离了席,交待了太子好生招待诸人。

衡玉看在眼中,心有分辨。

急报是假,身子撑不住了是真。使者诸侯皆在,自是不宜露出病颓难愈之势。

皇帝虽提早离席,然有太子在,宴席便也得以圆满落幕。

席散后,自数年前皇后病逝之后、便代为执掌凤印的姜贵妃,邀了永阳长公主与太子妃等人去了她寝宫中叙话。

嘉仪郡主也跟着一同去了,不忘特意留下了一名女使跟在衡玉身边。

萧夫人此来京师,尚未出来走动过,因萧牧此前呈上了那张“藏宝图”、摆脱了那则藏宝图谣言之故,不少官员暗中便转了些风向,家中夫人自然而然地待萧夫人也多了份接近之意,大方地与之交际起来。

萧夫人时刻记着此番入京的目的,便也耐心应付着那些夫人娘子们。

吉南弦随太子去了别处,衡玉的视线转了一圈,也未瞧见萧牧,亦不好擅自去寻他,便对身侧的女使道:“时辰不早了,出宫吧。”

女使应下,在前替衡玉引路,二人刚出了大殿,步下石阶,只听身后传来一道不确定的声音——

“敢问,这位可是吉娘子吗?”

衡玉便驻足,回头看过去:“正是。”

那位二十多岁,身着王妃朝服的年轻妇人在女使的陪同下走了过来。

衡玉已认出了对方,福身行礼:“见过河东王妃。”

“吉娘子不必多礼。”河东王妃和善地笑了笑,道:“听闻吉娘子如今正为嘉仪郡主授课,恰我府中长女今年也有六岁了,是个不甚好管教的皮猴儿,什么都学不进去……我方才便想着,若有机会得见吉娘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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