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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牧应下,行礼后退出了水榭。

守在外面的其蓁嬷嬷见他出来,无声福了福身。

待那道挺阔的墨色身影消失在夜色中,披着裘衣的永阳长公主也自水榭内缓步走了出来。

其蓁赶忙上前相扶。

“这孩子经历了这么多,这些年来瞧着像是被磨平了性子,实则骨子里却还是个固执的,和时大哥一个样儿……”

永阳长公主对着夜色长长叹了口气:“也罢,便由他去吧。”

翌日,天光将开未开,正值上朝之际,文武百官沿着巍峨宫墙而行,身侧有内监垂首提灯。

行在后面的几名官员小声交谈着,言语间隐隐可闻有“定北侯”几字,但见前面便是汉白玉桥,待过了桥便是金銮殿所在,遂都噤声下来。

百官入得殿内,一时只见御阶龙椅之上空空荡荡,尚不见圣人身影。

这已不是什么稀奇之事。

自年后起,圣人便甚少会出现在早朝之上了,多是由太子代政与百官议事。

太子勤勉,此时已身着朝服立于御阶之下,接受百官叩拜。

而不多时,只听得一声内监高唱:“圣人驾到——”

百官连忙跪地行礼。

十余日未曾出现在早朝之上的皇帝身形似又削薄了些,被内监扶着坐上龙椅,声音是久病的无力:“众爱卿平身。”

太子与百官一同起身。

皇帝咳了两声,看向殿内众人:“诸位爱卿……可有事奏?”

有几名大臣暗暗交换了一记眼神。

有倒是有……

但就是说,陛下这模样……他们敢奏,陛下敢听吗?

是以,几位贴心的官员们,也只尽量挑了些事态积极或温和些的事情上奏。

便是素日里吵得最欢的几名言官,也少见地寡言起来——毕竟,所谓死谏二字,讲求的是死自己,若是将陛下生生给谏死,把人刺激得驾崩了,那名声上就不是那么回事儿了……

且陛下今日出现在这里,只怕为的也并不是听他们奏事吧?

于是,早朝平稳地进行着。

直到天色逐渐大亮,第一缕晨光照进了大殿内光亮可鉴的金砖之上。

内监高声宣唱的声音一层层传出金銮殿——

“宣,定北侯萧牧觐见!”

原本低声嘈杂的大殿之中,霎时间如风过境,带走了一切声音。

多数官员皆不约而同地侧目望去。

太子也看向了那道缓步行进殿内的挺拔身影。

那位极年轻的节度使大人,身着一品紫袍朝服,其上以金银线绣对狮,腰间系玉带,挂金鱼袋,脚踩云头锦靴,大半面容都浸在晨光里。

太子有着一瞬的失神。

萧牧已入得殿中,打袖行礼,凝声道:“微臣萧牧,参见陛下,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快……快扶萧侯起身。”圣人的身子略坐直了些,示意身侧内监上前相扶。

然而有一双手,更快一步来到了萧牧面前。

假条

舅姥爷时隔几个月回家了,今天请假一天陪他和崽子~爱大家!

第170章 这是可以直接问的吗?

随后便有一道温润的声音响起:“萧节使请起。”

听着这道熟悉而久违的说话声,萧牧的视线又垂低几分,开口时声音平稳地道:“多谢陛下,多谢太子殿下。”

殿内众人见太子将人亲自扶起身来,心中各有计较。

“上一次朕见到萧爱卿,还是四年前……”皇帝看向殿内服紫袍的年轻人,称赞道:“今日再见,更显威武之余,亦是愈发沉稳不凡了。”

萧牧垂眸:“陛下盛赞,微臣惶恐。”

“不,萧爱卿当得起此赞。”皇帝病弱的面孔上满是不掩饰的赞赏之色。

“萧爱卿于去岁之际,将北境五城先后收复,最后千秋城之战更是兵不血刃,未费一兵一卒,此等显赫战功,已然传遍四海之内,遐迩着闻。而朕此番召爱卿入京,亦正是为了封赏之事——不知萧卿,可有什么想要的赏赐没有?但凡是朕能办得到的,无不应允。”

无不应允。

帝王的无不应允——

有官员悄悄看向立在殿中的年轻人。

须知上一个当真信了这话,恃功而骄,看不清自己身份的,早已成了奈何桥边的冤魂了。

“北境近年之战纵有所成,却也皆是因陛下福佑四海,泽被大盛,而非微臣之功,而无功自不敢邀赏。”

年轻人的声音清晰有力,语调听不出半分谄媚虚伪之感,仿佛事实果真如此,的确打从心底如此认为。

有几位平日里最是舌灿莲花的官员,暗暗交换了一记“后生可畏”的眼神——拍马屁的最高境界,莫过于此了。

能兵不血刃从契丹人手中收回千秋城的人,果然不是个莽的。

皇帝笑了两声,摇了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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