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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么幻想做她夫君——这样的女子我可不敢娶。

要么幻想做她阿爹——这样的女儿真是家门不幸。

也不知道这究竟是什么整齐划一的大病?

“唉哟!谁!谁砸我?!”

堂中忽然响起一声哀嚎,是先前那名书生捂着破了皮的额头跳了起来。

吉吉站在自家姑娘身边,小声威胁道:“再敢胡言乱语,看不把脑子里的水给你砸出来……”

“别,那还不得洪涝啊。”衡玉懒得再多听,正要带着下黑手的吉吉回客房时,忽听得一道熟悉而久违的声音自堂中响起——

堂内就想不想娶她姐妹二人的话题还在继续,一名年轻男子拿折扇敲了敲其中一人的肩膀,含笑提醒道:“请容在下说一句,诸位兴许对自身有些误解……这嫁娶问题的关键,似乎并不在于诸位想不想,而是诸位配不配吧?”

“怎么说的话!”

众人面色红白交加,朝说话之人瞪去。

对方站直了身子,却依旧笑得和煦,仿佛只是好意提醒:“人贵在自知之明。”

“你……”

有人开口想骂,但见男子衣着华贵不凡,身侧又有两名身形高大的仆从,便只能强压下怒气,勉强呛上一句:“是,我等不配,郎君若是配,那自娶去便是了!”

男子笑笑摇头:“晴寒先生的孙女,我也不配。纵然有心高攀,且也得往永阳长公主的义子后面排着呢,毕竟比家世,比样貌,实在是天壤之别,便是做梦也轮不到在下啊。”

横竖讨不着便宜,众人败了兴致,或起身回房或闷头吃茶。

“晏锦?!”

二楼围栏处,响起少女惊讶的印证。

男子闻声抬起头,俊朗的脸上露出一个大大的笑容。

衡玉这才连忙提裙快步下楼。

“当真是你!”来到他面前,衡玉仍旧满眼意外之色。

“是啊,许久不见了,小十七。”男子“刷”地展开扇子,眼中笑意宠溺:“四五年未见,小十七长大了。”

衡玉也露出笑意:“你倒是没怎么变。”

这人如今双十的年纪,样貌固然有些改变,却因一身散漫气,使得通身的气质看起来同十五六岁时变化不大。

“这叫驻颜有术,媳妇还没讨着,怎敢老呢。”晏锦摇了摇扇子,玩笑道。

一旁的吉吉在心底悄声道——确定是驻颜有术而不是毫无长进吗?

衡玉瞧见他扇面上的“俊”字,不禁意识到对方没变的不止是样貌,更有一张十年如一日的厚脸皮。

她邀了对方在堂中一角坐下,让吉吉去要了壶好茶。

“对了,你怎会在此处?行商经过?”衡玉好奇地问。

“不算。”晏锦笑得很诚实,“闲来无事,随意走走而已。前不久还曾在京城呆过几日,那日在京衙外,我也是瞧见了你的。”

衡玉颇为意外:“既是去了,为何不去吉家寻我?”

这四年来,她与晏锦虽未有见过面,但也偶有些书信往来。

“谁会愿意被昔日恩人寻上门?”晏锦晃着扇子摇摇头:“我可不想送上门讨人嫌。”

恩人登门,一则是揭伤疤,二来像是讨债的。

衡玉却不以为意地笑了:“这可不一样,咱们是两清了的。”

“就是……”吉吉在旁小声说道:“当年晏公子出了八百两银子,事后要了我家姑娘两千两,这是哪门子的恩人,分明是奸商才对。”

“我若不做奸商,你家姑娘岂能心安理得受下恩惠?你又岂有如今吃得饱饭的好日子?”晏锦一扇子敲在吉吉头上,笑骂道:“你这小十八,当真不知好歹!”

衡玉赞成点头:“是,您不止是我的大恩人,更是实打实的大善人。”

做好事收银子天经地义,而能拿银子还的恩情最合算不过了。

“瞧,还是小十七嘴甜聪明,多学着些!”

吉吉不满地提醒道:“我家姑娘在家中是二姑娘,可不是什么小十七。”

那段日子是姑娘最苦最难的日子,她半点不想让姑娘回忆那些事情。

“是,该叫小玉儿了。”

“也不行,这是我家姑娘的乳名!”

“那叫阿衡呢?”

“……”吉吉气鼓了脸,攥紧了拳。

“行了,你就别逗吉吉了。”衡玉吃了口茶,问道:“你这是要往何处去?”

晏家近年来已稳坐了大盛第一商号的位置,然而这位晏家的公子哥儿,看起来反倒是愈发无所事事了。

不过,自她十三岁那年认识晏锦开始,对方便将纨绔二字诠释得十分彻底了。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这也算是初心不改,持之以恒吧。

“你要去何处?”晏锦不答反问。

“我啊,要去营洲办差。”

“办差还带着侍女,你倒是得了我的真传啊。”晏锦吹了吹盏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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