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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她觉得,陆明笙那狗男人为了自己的野心,混迹各种风月场所,逢场作戏那么自然,几乎惹得旁的歌舞厅的姐儿都要为他守身如玉了,以他这种见识,花汇厅的迷魂汤,可能在他那来说,太过小儿科了。
白日里的舞厅生意都并不大好,加上外边下起了淅淅沥沥的绵绵细雨,以至于宾客更加稀少了。
齐璨坐在二楼的歌台上,手中拿着把绢扇,手腕轻晃着,并不是扇风,而是实在是闲的厉害。
她看向了一楼的舞厅,里面三三两两的宾客坐在桌前,或是搂着舞娘调笑,或是在小口喝着舞娘为他们酌的酒。
萧柔正好搞送走了自己的主客,走到了齐璨旁边,跟她一通看下边舞厅的景致情况,忽然目光一扫注意到了乌黑发髻里缀着的一根乌木白玉发簪,打磨细致的白色羊脂玉顺着主人的动作,时不时轻轻摇晃着,好看极了。
甚至萧柔才发现,自家姝宁姐今天都没像往常一样披着张扬的波浪大卷发,而是把一头卷发盘了起来。
姝宁姐,这又是哪位客人送的呀,出手那么大方?萧柔顺势柔若无骨地趴在了齐璨肩头,像往常一样,一副依赖亲昵的姿态。
恰巧听到这话,齐璨条件反射地就去摸了摸那颗触手温凉的羊脂玉,撇了撇嘴还能是谁,昨日把我带出局的是谁?
萧柔笑得杏眼弯出娇俏可爱的弧度来,那娇憨的模样十分惹人爱,语气还被她故意调笑地拖长了原来是,那尊玉面小菩萨,陆大少爷呀。
还菩萨?
齐璨都快忍不住翻了个白眼了,一看这傻姑娘就没见识过陆明笙杀人不眨眼,眼皮都不带颤抖一下的姿态,甚至还能温和地笑出来。
都到了傍晚,还是没什么客人,空荡荡一片,乐团的洋人也歇下来了,吹萨克斯的洋人,把萨克斯杵在了地上,有些无所事事,观赏着舞厅里穿着华丽旗袍行走的舞娘歌女们。
花汇厅的彩色霓虹灯在雾蒙蒙的雨雾里,像是笼罩了一层若有若无半透明的薄膜。
再晚些时候,吴晦月看仍旧没有宾客来,偶尔有也是打着伞匆匆进来避会雨,湿漉漉的伞在光洁的大理石地面拖出长长的水痕,搞得丫头们又得去擦拭干净,得不偿失。
吴晦月看了眼天色,估摸着这雨是没有停的趋势了,干脆放了舞厅里姑娘们半天假期。
年轻活力的姑娘们欢呼一声,一拥去了后台的化妆间拿自己的包,还拎了各式各样的油纸伞。
而慢悠悠跟在后面,差不多是最后一个进入化妆间的齐璨,在拉开原主的化妆柜小壁橱,取出那把油纸伞打开来时,有些愣住了。
伞面是七八朵晶莹剔透的白色茉莉花,缀满在那还带了几朵花苞的丛丛绿叶中,层层叠叠的,仿佛开在伞面上一样,生机盎然。
让齐璨不由得想起了原身记忆里的那个姑娘。
告别了萧柔的齐璨走出了花汇厅的大门,看着街道上赤膊淋着雨的黄包车夫们,穿梭在雨幕中,步履匆匆,雨水把他们的头发打湿,紧贴在脸颊上。
她突然就不是很想赶着回去了,想在这下雨的时节安静地一个人走回去。
指甲殷红的雪白手指,力道极轻地打开了油纸伞,踏入了雨幕中。
这时候太阳才刚下山没多久,月亮初升起,从厚重的云层中浮现出脸颊来,因为雨雾,月光有些朦胧苍白。
高跟鞋敲击在青石上,发出了清脆有规律的敲击声,小小的水花因为鞋跟溅了起来,不可避免地落了点到白皙的脚背上。
回了几次家,直到这次自己亲身走一遍,齐璨才发现这里弄的巷子建筑,都是古典的雅致美,朦胧的雨幕里,绵延出一条悠长凄清的小巷来,巷子里的房子大多都在二楼开出古朴的玻璃窗。
鼻尖莫名飘过来一缕花的清香,齐璨环顾了四周,看到在巷子的一个街角里蹲着个衣衫褴褛的老婆婆,头发花白上面沾满了细密的雨珠,皮肤枯槁犹如斑驳的老树皮,一看就是历经了岁月炮火的沧桑。
枯瘦黝黑的指尖正在编织着什么,哆哆嗦嗦的,但是可以看出非常小心仔细。
齐璨定睛一看才发现这个老人,正在小心地编织着一串串茉莉花手环。
虽然编织的手不是很稳,时不时还会因为晚春雨水的寒凉打个哆嗦,可是却小心翼翼的,生怕一不小心就将手中脆弱的花儿给折断了。
停驻在原地看了一会,齐璨收起了伞,走到了老婆婆面前,拎起了旗袍的裙摆蹲下去,怕被地上混杂着泥土的雨水沾湿。
她突然有点想买花了。
第57章 佛面杀心贵少爷9
◎我的钱不脏◎
巷子里的雨仍在静悄悄地飘落而下, 细密的雨丝不时落到了老婆婆手中编织的茉莉花的花瓣上,仿佛是晨曦产出来的露水,晶莹剔透, 格外好看。
阿婆,侬这个花怎么卖?
幽深安静的巷子里,忽然传出了女子绵柔悠长的说话声。
老人一听到有人来询问买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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