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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我们一起再睡吧。不问她是否同意,身子大半都朝她压了过来。鱼璇玑想挣扎开,没一会儿功夫就听到细细的鼾声,赫连烬竟然这么快就睡着了!她龇龇牙,又气又无奈,干脆也不动了闭上眼就睡觉。
只是她没发现,抱着她的赫连烬感觉到怀中人儿的乖巧,嘴角深深地弯了起来。
这一夜无梦好眠,两个人都睡得异常香。翌日天光亮开照在进屋子里来时,感知光源的赫连烬一下就睁开了眼。眸子朝外面一望,再看她甜睡的容颜,心里没由来地高兴着。外面似乎都不是数九寒天的严冬,而成了轻风徐徐的浓情春日。她的发很长,跟他微曲的发卷在一起,缠绕着分不清你我。
脑中忽有灵光闪过,赫连烬轻轻松开手,挑起她一缕发丝和自己的头发,同样细腻的发丝紧紧盘绕着,绕成一个同心结来。指尖灌力,嘶地一声轻响,细长的发呈扇面恍若高山流水泻下,黑发同心结脱落于两人的发端。被扯到头皮,惺忪睁眸的鱼璇玑一眼就看到了悬在他指尖的同心结。
脑中微滞,这东西似乎很眼熟。
察觉她醒来的赫连烬含着笑意,手臂从她身下穿过抱着她的肩膀,眉宇间尽是缱绻绵长的温柔,轻声道:你们天诀人有句话,叫做结发同枕席,恩爱两不疑,无论你下一刻是谁,我都会从你身上剪下一绺发跟我的结成同心结。直到我再也生不出发,再也见不到太阳从地下升起来。
他的语音中尽是浓浓的欢喜,就像是贪玩的孩子突然得了个很好玩的玩具,兴奋得就是睡觉都会笑醒。
结发同枕席,恩爱两不疑?她嘴唇翕动无声地念叨着这句话,墨玉瞳中窜过抹情逝之痛。她与司空天不止一次红罗帐内春宵度,可是这恩爱两不疑呢?呵呵,若真是两不疑那她又是怎么死的?
哀愁的云笼罩在心际,悲伤似东流的河水,怎么样都流不尽。
不许你想别的男人!赫连烬暴怒的语气猛然在耳边响起,将她的回忆打乱。鱼璇玑猛地一惊,抬眸怨怒地瞪着他,他凭什么吼自己?
你躺在本王的怀中,心里却想着别的男人,你把本王置于何地?他粗鲁地捏着她的下颌,脸上显而易见地凝聚着怒气。气她的同时也气自己,没事儿说什么结发同枕席恩爱两不疑的屁话,勾起她的回忆肯定让她想起了别的男人。她身上弥漫出的悲伤气息虽短促却浓重,肯定是为别的男人而生。
蓦然发现,他真的无法容忍她心里有着别人。看到那样的她,他怕日后怎么也找不到她,就算相见她也会当做陌路人。他丢不起,亦失不起。
鱼璇玑本欲反驳,可他眼里那种强烈的急迫和担忧、害怕却疯狂地撞入她眼中,已经到了嘴巴的话生生地给咽了下去。她鼻子发酸,一头撞入他怀中,双手死死地抓着他的亵衣,情绪无比混乱。她已经无心去爱了,赫连烬为什么就是不放过她,即使是吃醋都不遮掩下那样明白地就让她瞧了个清楚。
让她情何以堪!情何以堪!
怀中的人身体轻颤着,赫连烬就是有再大的怒气也无从发起,松手拍着她的背,无奈又无措道:你你别怪本王,对,对不起。他不该那样对她,起码应该控制下自己的脾气,刚才应该捏疼她了。
赫连烬,你抱抱我。他怀中的鱼璇玑声音冷静,意外地没有追究他刚才的事。赫连烬欣喜之际,忙用双手圈住她的腰,将她抱紧在怀中。
鱼璇玑扭头露出半张脸来,神情恍惚道:一朝重生,我却是首次发现自己是存在这个世界上的。他的怀抱微凉却温暖,那种紧的力道让她腰上轻微地疼着,可就是这疼猛然让她明白,原来她也可以不做行尸走肉。
疼痛就是活着,这种感觉,真好。
他俊美无俦的脸庞上浮出缕缕心疼来,难道她以前都不当自己是活人吗?手指刮过她受伤的右颊,暗蓝的眸子眸色沉重,褪去那抹蓝只剩下了沉沉的黑色。她沉默着,感受他带来的存在感。赫连烬思量良久,声音沉哑道:你想要的到底是什么?
她跟寻常女子不同,心中从未有儿女情长。成为司空凌身边的人却不甘为妃,以谋士之能为他去敌铺路。他许她深情,而她则弃之敝屣。她的心太深,藏着太多太多的东西。既然他不能解其一二,不如坦率问出。
鱼璇玑听着他的话,眼中闪过的是她曾经徒步走过的殒荒大陆各处。有绵延山峦,南国秀水,长河落日,大漠孤烟,草原奔马,高山积雪一幕幕如倒带般在眼前晃过。她动了动唇,忽觉心境开阔,缓缓吐露二字。
天下!她要复仇,要颠覆天下;她要复仇,亦要夺回天下。所以,她要这个天下!
那
不。赫连烬嘴中才说出了个字,鱼璇玑却失声叫着打断他,身子脱离他怀抱坐起来,目光坚定道:我要的,自己去夺。
赫连烬被她那笃定的语气一震,嘴角微牵,敛起眸子道:那敢不敢与本王一赌。推开身上的被子坐直身体,与她正面相对。他俊美的脸上淡去了在军营中的冷硬,没有了朝堂上慑人的气势,却不失郑重地看着她。
你留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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