阅读历史 |

第77页(1 / 2)

加入书签

那是孤的母妃,安妃娘娘留下的,孤的母妃去世那日,独独留下这一盒胭脂,其余东西都随着入了皇陵,或者烧掉,孤当时便偷偷藏起来,那日刚好瞧见,便心生怀念,放置在案上忘了收起。

许芊芊双亲离开的时候,也未有留下任何的东西,尽数被祖母吩咐小厮们烧毁,所以她能懂,年幼的晏呈偷偷藏起安妃的胭脂盒。

与其说是胭脂盒,不如说,是一份藏在心底深处的怀念。

就像她如今,也会时常在母亲长大的顾府,探寻母亲存在的痕迹,那副挂在墙上的画像,她也时常会看着出神。

这一点,她倒是能懂。

臣女省的,许芊芊抿了抿唇。

她其实早已知道胭脂盒是安妃的。只因前世婚后,她又翻出了这个盒子,晏呈瞧见后,倒是主动解释,这是安妃留下来的。

但她如今才知,这个胭脂盒是他偷偷藏起来的。

晏呈有些温热的掌心此时还放在许芊芊单薄的肩膀处,防止她起身离开。

但仲月已经是有些热意,阁内闷闷的,初夏的气息踩着春末的尾巴来了。

男人温热的体温隔着单薄的衣裙传入皮肤,惹得她有些不安的动了动。

都说,女人若是和一个男人发生过夫妻之实,那么这个女人一辈子都忘不掉这个男人。

哪怕这是一具新的躯壳,但灵魂深处却还是会记得。

她强忍对他前世的那份熟捻导致身体的异样,咬了咬嘴角,道:殿下,这就是你要同臣女说的事吗?

晏呈握住她肩膀的手一颤。

显然是被她的这句话,反问的不知如何回答。

须臾后,才道:你,从未介怀过这个胭脂盒?

起初介怀,许芊芊垂眸,敛去了眼底的情绪,想要挣脱他的手,微微一动,却被他桎梏的愈发紧,但如今不介怀,殿下为何要同我说胭脂盒?

晏呈眼眸里流光微动,喉结滚动,道:孤,以为你对胭脂盒还有误会,所以......

所以想解释,解开这个误会。

许芊芊瞥见首饰盒,又望着,今日同往日大有不同的晏呈,思忖片刻,道:殿下,胭脂盒从始至终都不是横在臣女心头的刺,离开也不是一朝一夕做的决定,它只不过是一把锯子,将臣女和殿下的那根早已摇摇欲断的线,彻底的斩断罢了。

趁晏呈有些失神,她轻轻的将他放在肩膀上的手给挥开。

须臾,许芊芊见他这般,却也没有丝毫心软,道:殿下,您一向英明,应是心知的,不管有没有这个胭脂盒,我们都不合适。

臣女不是因为误会而同殿下分开,而是因为积攒的失望太多,心累了,才离开的。

那个首饰盒她也没有带走,就立在桌案上。

待她离开后片刻,他才直起身子。

手轻轻的触上了自己的心口,那种病态的心疼又开始了,钻心蚀骨,像是千万只蝼蚁在撕咬着,钻磨着他的心口,硬是要生生的凿出一个洞来,方才罢休。

那指尖似乎还存留着她肩膀处的清香,他垂眸,手却在颤。

他的心,不可抑制的疼起来。

那眼前,倏地有些晕眩,修长的手指压着太阳穴,他轻闭上了眼眸。

.......

心口的疼持续到了夜里。

晏呈卧在塌上,却很快的进入了梦乡。

梦中,深夜,天空乌压压的一片,一阵寒风吹过,刺骨的冰感却又很真实,仿若不是梦中,而是身临其境。

他捏了捏疲倦的眉心,将狼毫搁置在一旁。

而后,苏维走进来,轻声道:殿下,快子时了,快些歇息吧。

晏呈蹙眉:太子妃呢?今日,怎么没来缠着他。

太子妃三字从晏呈嘴里说出,苏维显然愣了一下,好半天回了句:殿下忙累了,太子妃早已病逝。殿下又忘了。

病逝二字一出,那钻心的痛感又开始出现。

晏呈一双眼通红,厉声道:胡说八道!太子妃何时病逝的,孤怎不知?

苏维吓得跪地,颤着手往他的身后一指,他顺势看去,只见书房上,有一块牌位。

牌位上,赫然写着

亡妻许芊芊之墓碑。

他跌坐在宝座上,脸上血色全无。

那痛感真实,让他从睡梦中惊醒,外头不知何时下起了细雨,淅淅沥沥听上去有些怪异。

晏呈捂着自己的心口,大口大口的喘着气。

自从那日气急攻心后,他便时不时的感到心口疼痛,特别是听见许芊芊的名字,还有听见她说的那些话,表现出来的冷漠和疏离,那他的心,则会更疼。

豆大的汗珠从额头上往下划,沿着高挺的鼻骨往下,到了薄唇边。

他不知为何会这样。

他只想知道,梦中的许芊芊因何病逝。

那究竟是梦,还是真的?晏呈问自己。

....

↑返回顶部↑

书页/目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