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收拾好心情,陈绥若无其事地回到别墅一楼大厅,正好撞见陈望进门。
多年不见,乍一见面,陈绥觉得他很陌生,却微笑着喊了声爸:下班了吗?
他很久不叫这个称呼,也很久不这样笑,陈望下意识皱眉,觉得哪里很奇怪,但还是点点头:嗯。
除此之外,他好像也不知道还能说什么。
陈宜紧随其后回来,走得有些急切。
郑淑媚躲到厨房后,给他发了很多微信消息,他慌得当即都要坐不稳。
勉强熬到下班,神经一直紧绷着没敢放松。
好不容易回到家,手脚都是冰凉的,见到陈绥和谐地坐在陈望旁边,跟他有说有笑,更是吓得走路都不稳。
爸。陈宜急匆匆走过去坐下,警惕地看着陈绥,弟弟回来了吗?
往常这话一出,陈绥拳头已经砸了过来。
但今天,并没有。
陈绥脸色确实冷了一瞬,但很快又变成温柔笑着的模样,温声应着:是,好久不见。
他这副样子,陈宜心里很没底。
不太确定,他知不知道那场车祸怎么发生的,也不确定他今天出现在这里有什么目的。
但很快,他知道了。
听说公司里最近不是很太平
姑姑跟我说的,说希望我能回来帮忙,我想着也很久没回来了,所以来看看。
从前年轻气盛不懂事,如今在国外待了几年,又在生死关走一遭,才发现家才是最温暖的港湾。
以前自己那么混,回国后也一直没敢回家里来,现在作为这个家的一份子,我想我有必要站出来。
陈绥微微笑着,看了眼陈宜,又看回陈望:您觉得怎么样?
陈宜立即扯了下陈望的衣服:爸
这事儿听起来似乎毫无破绽很完美,但说这些话的人是陈绥。
陈绥是什么样的人,有多桀骜不驯有多混,陈望是了解的。
不排除他经历生死后性情大变,但他得再想想。
先吃饭吧。他说,这事要从长计议。
陈绥也不急这一时,很好说话地点头:好,都听您的,我那边工作交接也还需要点时间。
晚饭时间,闻喜之又被钱多多叫了出去。
最近韩子文家里人又给他介绍了两个相亲对象,他实在不想去,把钱多多供了出来:我有喜欢的女生。
你说他是不是有病?钱多多拉着闻喜之疯狂吐槽,他不想相亲,拉上我干嘛?
他喜欢你啊。
他哪里喜欢我,我才不信。
闻喜之想了想,从前的一切似乎都有迹可循:你还记得他转来我们班那年冬天吗?
钱多多:记得啊,怎么了?
那天下午,他买了很多烤红薯,给我们周围的人都发了,但他却只问了你好不好吃。
钱多多还记得,但不明白:这能说明什么呀?
说明他在乎你啊,别人觉得好不好吃他根本不关心,只关心你的感受。
啊钱多多轻咬下唇,真的假的啊,他那么早就喜欢我了?
我不清楚,只是我这么觉得。
闻喜之看着手机,陈绥发来条消息,问她吃晚饭没有。
她一边回他在哪儿跟钱多多吃饭,一边又想起一件事儿:之前陈绥说,如果不是他出国了韩子文要替他守着极光,应该就追着你去同一个城市读大学了。
钱多多有些懵:不是吧
闻喜之也没别的事可做,干脆帮钱多多分析韩子文对她的感情。
到最后,问出个很重要的问题:你喜欢他吗?
我钱多多尴尬中有几分羞赧,可能喜欢吧,读大学那会儿,他每年都来找我玩
哎呀钱多多趴在木桌上,很不好意思看闻喜之的眼神,反正毕业以后我回到南华工作也有点他的原因。
什么原因?
不知道,我烦的时候就想见他,跟他聊聊天,你也知道,他这人脾气不错,也挺爱笑,好说话,心情不好跟他聊聊就很开心。
那你这是当朋友还是有点喜欢?
我一直以为是朋友,但有时候想想,他如果有女朋友了,我肯定就不能这样,心里就会有点难受。
那是喜欢?
我怕只是占有欲作祟。
闻喜之想了想,换了个问法:如果他要亲你呢?
他敢!
闻喜之有点想笑,假如,你幻想一下,跟他接吻,心里什么感觉?
钱多多有点羞,但她一直很听闻喜之的话,当真开始幻想。
闻喜之默默看着,她闭上眼,舌尖舔了下唇角,并没有皱眉。
好像钱多多睁开眼,有点恍惚,还挺心跳加快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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