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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绥立在爬梯上都想踹他:你滚不滚?
韩子文抱着电线跑了。
陈绥立在爬梯上转头看,从这个角度看过去,能看见那边小巷转角处的那棵榕树顶,但是看不清下面的情形。
管她干嘛。
陈绥莫名烦躁,继续从口袋里摸出一颗小钉子往塑料电线槽上钉,一不留神锤子砸歪了,砸在左手大拇指上。
嘶
陈绥皱着眉,垂眼瞥大拇指被砸到的地方,这一瞬间还看不出来什么痕迹,痛感却已传遍所有神经。
泉水喷发似的,一股一股地往外冒,连带着太阳穴都跟着猛跳。
这不受控的、突如其来的、烦躁的愚蠢行为
陈绥闭了下眼,全都压下去。
闻喜之跟周林燃走到那棵榕树下时,砣砣很乖地卧在哪里,趴在树根上睡觉,不知道是不是昨晚听懂了今天要带它去体检的话,竟然没有乱跑。
见闻喜之来了,跳起来绕着她转圈圈,汪汪汪小声叫着,上蹿下跳,很开心的样子。
闻喜之看了眼旁边的餐盘,狗粮还剩一点点,水也没喝完,知道是陈绥过来喂过。
他那人口是心非,嘴上千万般不情愿,实际上做事很积极。
闻喜之弯唇笑了下,抬手去碰砣砣的头:砣砣,我带你去体检呀。
周林燃在旁边看着也笑:看起来它还挺喜欢你的。
昨晚还想咬我。
就这么带它去吗?没有牵狗绳,怕它乱跑咬人,我来抱吧。
周林燃蹲下叫砣砣:砣砣,过来。
砣砣一副警惕的样子,冲他大声汪汪叫,止步不前。
它可能比较认生,头一回见你,不会让你抱的,没事,我们打车过去,顺便去买牵狗绳,它一向野惯了,也没咬人,应该不会出什么意外。
闻喜之抬手冲砣砣晃了晃:砣砣,你过来,听话,不要乱跑,跟着我,我给你买好多好吃的狗粮。
其实闻喜之这么说,心里也没谱,毕竟她跟砣砣也不熟,如果昨晚不是陈绥在,她还差点被它咬。
砣砣又汪汪叫了两声,趴在地上不动。
闻喜之也没养过狗,不知道这情况要怎么办,有点泄气:完了,它不跟我走。
周林燃家里倒是养过狗,但都是□□好的,还没接触过这种野惯了的流浪狗,也不太有办法。
想了下,提出建议:要不请个私人的宠物医生过来?
闻喜之想了想,那也有点太兴师动众了,而且也不知道砣砣会不会害怕而咬人,要真是那样的局面,会闹得太难看。
昨晚只是看砣砣可怜提出要养它,此时她才发觉,似乎有点太过天真,很多问题都没考虑到。
但是话已经说出去,她也没有要反悔的意思,只是突然间觉得,这件事做得有点冲动。
回想起昨晚砣砣似乎很听陈绥的话,闻喜之犹豫了下,掏出手机打电话给陈绥。
等等师兄,我问下我同桌。
又一次听闻喜之提起同桌这个字眼,周林燃的眼神有点微妙,很迅速地避开了,低头去看趴在地上的砣砣。
没想到,居然是,他们两个人共同收养的狗。
陈绥被砸到的地方很快出现了一块淤青,是散不开的瘀血。
疼是疼的,倒也不是不能忍。
陈绥没当回事,拿着电线往电线槽里穿。
微信语音电话的铃声突兀地响起,他停下手里动作,从裤子口袋里掏出手机看,发现是闻喜之打来的电话。
陈绥盯着屏幕看了几秒,直接挂断。
闻喜之听着手机里传来电话被挂断的声音,愣了下,不太置信地取下手机看了一眼,又继续打了过去。
刚停下的手机铃声重新响起,陈绥掏出手机,看见来电显示,本想再次挂断,手指已经悬在了屏幕挂断键上方,想了想,到底是没能按下去。
陈绥搁了手上东西,下了爬梯,喉结滚动,清清嗓子,按了接听。
说。
你干嘛挂我电话?闻喜之的语气里有一丝丝不易察觉的委屈,我有事找你。
忙得要死,哪有空接你电话?
你昨晚不是说要陪我带砣砣去宠物医院体检吗?怎么这会儿又说忙?你忙什么呢?
忙什么还需要跟你这个大小姐报备?
我又没惹你,你凶什么。
谁凶你了。陈绥左手搭在阳台围栏上,大拇指传来的疼痛一阵一阵的,让人心里忍不住燥,有事你就说事,我很忙。
闻喜之顿了顿,砣砣不跟我走,你能过来一趟吗?陪我们一起去。
你们?陈绥看着小巷转角处榕树方向,明知故问,你和谁?
闻喜之沉默了会儿,似乎在想该怎么说。
陈绥倚在阳台围栏上,把手机换到左手搁在耳边,右手伸进裤子口袋摸了盒烟出来,在围栏上倒转着磕了一支烟,烟盒放回裤子口袋,摸打火机出来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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