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气虚、体虚、血虚都是很正常事,最多吃点固本培元的补药而已,正好能陪虞珩喝汤药。
太医借着摸脉的姿势,不动声色的观察纪新雪的脸色。
面色红润、双目有神怎么才能引起殿下注意?
朱太医能凭借机遇成为安国公主府的府医,只为襄临郡王诊脉却能拿安国公主府和太医院的两份俸禄。
他为什么不能?
只要能入五殿下的青眼,他也能像朱太医那般平步青云,成为在太医院中地位仅次于御医的人。
到底怎么回事,别卖关子!纪明通不耐的催促。
纪成借着桌面的遮挡握住纪明通的手,耐心的劝道,太医诊脉需要静心,别催。
话毕,他朝着青竹招手,去将朱太医也请来。
这个太医诊个脉都仇大苦深的模样,委实让人难以信任。
太医听到纪成话,连忙压下已经编好的废话,更细致的感受纪新雪的脉象。
既要引起殿下的注意,又要有理有据。
否则他非但没办法达成目的,反而有可能丢人、丢乌纱帽。
随着额头的虚汗越来越多,太医终于感受到脉象中的破绽,猛地睁开紧闭的双眼,炯炯有神的望着纪新雪,殿下阳火频动,恐怕有些阳虚,所以才会在太阳初升时提不起精神。
纪新雪嘴角处轻松的笑意顿时凝滞。
他怀疑太医是不是听不懂人话。
五更睡的人怎么可能在太阳初升的时候起床?
他是因为熬夜才起不来。
熬夜!
你诊错了。纪新雪面无表情的指向门口,春晓,送太医出门。
立刻将这个庸医撵出公主府!
太医万万没想到他的宏图大志,会出师未捷。
他正想再争取一下,已经被春晓以特殊手法拿住手臂,只能随着软麻无力的手臂,一步三回头的离开花厅。
虞珩抬手搭在纪新雪的手腕上,语气含着几不可查的笑意,慢吞吞的道,我们可以共同调养身体。
纪新雪气得高高抬起手,朝虞珩的手背拍过去,却在即将碰到虞珩的手背时卸去所有的力道,堪称幼稚的以紧握虞珩手指的方式报复。
他倾身贴在虞珩耳边,以只有两人能听见的声音,咬牙切齿的道,你可闭嘴吧,他为什么说我阳虚,你不知道?
可恨他在半个月前才开始想着某个人的身影连琼花院库房中的诱惑都无法抵挡,怎么可能是虞珩的对手?
纪新雪怀疑,早上的时候,虞珩憋得难受,故意拿他出气。
明明他已经叫停,虞珩却总是能轻而易举的唤醒
两人不约而同的想起发生在太阳初升时的旖旎,眼中既有食髓知味的贪婪也有无法掩饰的羞窘,几乎同时将头埋入地缝。
纪明通惊闻弟弟阳虚,先是担忧,然后立刻盘点库房中的好药。
是药三分毒,想要改善这方面的问题,最好以补药慢慢滋养身体。前日宣威郡主刚送她壶药酒,正好适合拿给阿雪。
纪明通抬头时,正好看到纪新雪和虞珩分别坐在宽椅和软塌上,如同交颈鸳鸯似的相互埋头在对方颈间。
她心中忽然升起难以言喻的怪异。
可惜此时此刻,另一种积攒许久的情绪远比刚刚升起的怪异更浓烈。
阿雪!纪明通猛地起身。
小鸳鸯被纪明通吓得立刻分开。
纪新雪的凤眼猛地睁大,依稀可见年幼时格外圆润的弧度,眉宇间除了赧然,还有几不可查的讨好。
另一双凤眼中却满是防备和敌意。
虞珩的目光在纪明通眉宇间的委屈扫过,落在仿佛雕塑似的纪成身上。
纪成忽然感觉到浓重的杀气,呆滞的转过头和虞珩对视。
他猛地打了个激灵,立刻回神。
纪新雪竟然敢应虞珩的念头?!
陛下已经在为灵王安排后路,分明是在仅有的两个成年儿子中做出了选择,殿下却在这个时候,要和对宗室意义重大的支脉独苗赏桃?
即使他们之间只是少年人之间的玩乐,不耽误彼此娶妻,也会令未来的亲王妃、郡王妃包括其娘家在朝堂抬不起头。
各种纷乱复杂的念头只在纪成心中留存片刻,他立刻意识到,此时此刻,他面临的最大的危机。
先说服纪明通接受这件事,起码不能让纪明通坏虞珩和纪新雪的事。
否则虞珩恼怒之下能做的事绝对远超他和纪明通的想象。
可惜纪成的反应还是慢了半步。
他张开嘴想要叫住纪明通,还没来得及出声,纪明通已经满脸委屈的跑到纪新雪面前。
昨日是我的错,你别不理我。纪明通抓住纪新雪的广袖抹眼泪,哭声一如既往的清脆嘹亮。
纪新雪眼底的神色转为茫然。
错的人难道不应该是他和虞珩?
纪明通有什么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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